刘国辉把弓箭往背上一甩,拔腿就跟,俩人的脚步声、虎子的吠叫声,还有远处猞猁的哀嚎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响成一片。
俩人刚追出没多远,最前头的虎子突然刹住脚,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鸣,尾巴夹得紧紧的,掉头就往回跑,一头扎进陈铭和刘国辉身后,俩后腿还在不住地打颤。
“咋回事?”
刘国辉纳闷了,这狗刚才冲得比谁都猛,连猞猁都没吓退它,这会儿咋跟见了阎王爷似的?
陈铭眉头拧成了疙瘩
——
狗通灵性,这反应说明前头指定有要命的危险。
他冲刘国辉使了个眼色,俩人猫着腰,一步一挪地往前蹭,手里的枪早就填满了火药,手指头死死扣在扳机上。
就在这时,更邪门的事来了
——
那头被射中的猞猁居然也掉头跑了回来,瘸着后腿,夹着尾巴,跟被鬼撵似的,连刚才的凶狠劲儿都没了。
“那是啥?!”
刘国辉突然低喊一声,眼珠子瞪得溜圆,手指着猞猁身后的密林。
陈铭定睛一看,后脖颈子瞬间冒了层冷汗
——
四五道黑影正从林子里钻出来,个个跟小山似的,黑乎乎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扎眼,每走一步,地面都像被踩得
“咚咚”
响。
“是熊罴!”
陈铭的声音都变尖了,一把拽住刘国辉的胳膊,“他娘的,四五头呢!这玩意儿咋没冬眠?!”
“熊罴?!”
刘国辉倒吸一口凉气,腿肚子都开始转筋。
这可不是普通的黑熊瞎子,是大棕熊,山里人叫它
“大马熊”,个头能长到熊瞎子一个半大,站起来跟苞米篓子似的,一身棕毛硬得像钢针,皮糙肉厚,别说单管猎枪,就是五连发打上去都未必能穿透。
这玩意儿凶起来,连老虎都得让三分,号称
“熊霸”,真要是发起狂来,撕人跟撕纸似的。
“还愣着干啥?跑啊!”
陈铭拽着刘国辉就往回蹿。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的枪声和动静太大,把这群本该冬眠的大家伙给惊醒了
——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头就够他们喝一壶,四五头凑一块儿,就是来十个他俩也得交代在这儿。
虎子早吓得没影了,跟着俩人往山下疯跑。
后头的猞猁也慌了神,没跟着他们跑,拐了个弯就往另一片密林钻,估计是想绕路逃命。
陈铭瞅着那chusheng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急
——
眼看就要得手了,偏偏撞上这么档子事,真是倒霉透顶!
雪深路滑,俩人连滚带爬地往山下冲,树枝子刮破了棉袄也顾不上,只听见身后传来
“嗷
——”
的咆哮声,震得林子里的雪都往下掉。
那是熊罴发现了他们,正在后头追呢!
总算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山脚下,俩人瘫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跟揣了个风箱似的,“呼哧呼哧”
直响。
“他娘的……
差点交代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