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辉抹了把脸上的雪,心有余悸地回头瞅了瞅,“要不……
咱明天再来?那猞猁受了伤,腿上还插着箭,跑不远,找起来容易。今儿个是真不行了,再往上冲,指不定一头扎熊罴堆里,那可就真废了。”
陈铭点了点头,他比谁都清楚熊罴的厉害。
这玩意儿单个就能战群狼,四五头凑一块儿,连成年东北虎都得退避三舍,他俩这小身板,真不够塞牙缝的。
“只能这样了。”
陈铭喘匀了气,“这事别往外说,趁赵岩松他们还没霸占这片山,咱得赶紧把那猞猁弄到手。”
他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今儿个也算没白来
——
刚才追猞猁的时候,你瞅见没?林子里起码有十几只狐狸,里头还有条雪狐,那玩意儿可比紫貂值钱,就是太精,没机会下手。”
刘国辉咧嘴笑了:“那雪狐我瞅见了,白花花的跟团雪似的,要是能打着,够咱哥俩过年的了。”
俩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朝着村子的方向走。
虽然没打着猞猁,可也算摸清了踪迹,还撞见了雪狐,这趟山没白来。
只是一想到那几头熊罴,俩人心里还直打颤
——
长岭山这地方,真是藏龙卧虎,往后上山,得更小心了。
“那咱俩这不是白忙活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刘国辉蹲在雪地里,拍着大腿直嘬牙花子。
陈铭笑了笑,往刚才发现雪狐的方向瞥了一眼:“刚才不是瞅见雪狐了吗?顺着踪迹找找,没准能撞上大运。”
一听这话,刘国辉瞬间来了精神,“噌”
地从地上蹦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走着!”
俩人把虎子牵到发现雪狐脚印的地方,一松手,狗鼻子立刻贴在雪地上,“咻咻”
地嗅着,尾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顺着一串浅淡的爪印往密林里钻。
陈铭和刘国辉拎着枪紧随其后,脚踩在雪地里,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
说起来这趟山也真是邪门,本以为能把那猞猁拿下,没成想撞上了熊罴,吓得魂都快飞了。
要说熊罴那玩意儿,真要是能打着,可比猞猁值钱多了,可他俩手里就这两把破枪
——
撅把子和单管猎枪,打在熊罴身上跟挠痒痒似的,纯属找死。
眼下只能把指望放在雪狐身上,这玩意儿皮毛金贵,堪比紫貂,真能打着,顶得上半个月的收成了。
可跟着虎子在林子里转了老半天,别说雪狐了,连个兔子影都没见着。
刘国辉的脸拉得老长,蔫头耷脑的:“这都快晌午了,啥也没捞着,邪门了。”
“瞅你那点出息。”
陈铭皱着眉数落他,“遇着点坎儿就泄气,还能干点啥?”
“要不……
咱回去干熊罴?”
刘国辉突然冒出一句,眼睛里闪着股狠劲,“这满山瞎跑也不是事儿,不如冒个险
——
真要是干下来一头,那钱够咱哥俩娶媳妇的了!”
这小子是真急了,一上午啥收获没有,心里头跟猫抓似的。
陈铭叹了口气,看了眼蹲在旁边吐舌头的虎子
——
连狗都没发现啥踪迹。
他想了想:“不行就先挖点哈士马子,这玩意儿保底,挖到一个就有钱。”
哈士马子就是林蛙,冬天躲在水洼子的石头缝里冬眠,母的带籽,一个能卖一块五,公的便宜点,但积少成多也不少赚。
刘国辉一听这话,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行!挖这个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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