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了瞅陈铭,又问:“你在仓房瞎鼓捣啥呢?神神秘秘的。”
“妈,下午我跟刘国辉上山,把那‘老虎崽子’打着。”
陈铭放下筷子,一脸认真,“那chusheng被我打伤了,趁这两天还能走动,赶紧弄下来。不然等赵岩松他们上了山,指定得被他们捡了便宜。”
一听有刘国辉跟着,罗海英才松了口气,嘴上却嘟囔:“你这孩子,咋这么急性子?不就是个chusheng吗?打不着能咋地?还能让它跑了不成?”
韩金贵也纳闷:“铭,那‘老虎崽子’到底多值钱?你都受了伤,还非得往山上钻?”
陈铭咧了咧嘴,压低声音:“爸,这么说吧,打着它,年前我不用上山,家里的家用都够了。”
韩金贵眼睛一亮:“那得值多少?”
陈铭扒拉着碗里的饭,伸出两根手指头。
老韩瞬间愣住了
——
以陈铭现在的能耐,二百块钱不至于让他这么拼命。难道是……“两千?”
他嗓门都拔高了,“就那大点的山猫,能卖两千?”
“外表看着像山猫,实则不然。”
陈铭解释道,“这只特别大,皮毛锃亮,没一点杂色。回头卖给黄老板,保底一千五,弄好了两千也不是没可能。”
他说着,把饭碗一推,心里早飞进了长岭山。
那猞猁太狡猾,能不能打着还两说,得抓紧时间。
“你可得加小心!”
罗海英追到门口,扒着门框喊,“这次再受伤,往后别想上山了!”
“放心吧妈!”
陈铭挥挥手,“掉一根头发丝,我自个儿就不去了!”
他回屋扛起那套新做的陷阱,又把猎枪背好,装上狗爬犁。
刚出村口,就见刘国辉背着弓箭,手里拎着把单管猎枪,正搓着手等他。
“可算来了!”
刘国辉咧嘴笑,“我昨儿听四姐说你遇着‘老虎崽子’了?真有那么邪乎?”
“比你想象的还邪乎。”
陈铭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山!”
俩人一前一后,朝着长岭山的方向走去,脚印在雪地上踩出两行深深的印记。
到了陈铭被袭击的那片凹地,雪地上还留着昨儿的血迹,黑红黑红的冻在雪壳子上。
陈铭蹲下身扒拉了两下,冲刘国辉道:“就在这周围下套,这chusheng受伤了,指定还在附近转悠。”
俩人手脚麻利,陈铭负责摆弄那套新做的三角架陷阱,把索套藏在背风的石头缝里,上面撒了把带血的苞米粒!
刘国辉则扛着铁锹,在灌木丛里挖了三个小坑,每个坑里都埋了铁夹子,用枯枝败叶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个模糊的兽道痕迹。
虎子在旁边蹿来蹿去,鼻子贴着雪地嗅个不停,时不时冲着密林深处
“汪汪”
叫两声,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套活儿干下来,一个多钟头就过去了。
陈铭拍了拍手上的雪:“走,往深处找找,顺着血迹追。”
他拎着猎枪走在前头,刘国辉背着弓箭紧随其后,虎子像道黄影子似的在前面开路。
越往山上走,林子里越密,枯树枝子
“咔嚓咔嚓”
刮着裤腿,雪没到了膝盖,每走一步都得费劲拔腿。
虎子忽然停住脚,对着一片半人高的蒿草狂吠起来,尾巴竖得笔直。
“有动静!”
陈铭冲刘国辉使了个眼色,俩人猫着腰摸过去。
拨开蒿草一看,雪地上撒着一串新鲜的血滴,红得发艳,旁边还有串熟悉的脚印
——
巴掌宽,爪尖的划痕又深又长,正是那老虎崽子的!
陈铭蹲下身,用手比量了一下脚印:“就是它!腿伤没好利索,跑不快。咱就在这附近转,保准能堵着。”
刘国辉重重点头,把背上的单管猎枪拽到手里,手指头扣在扳机上,眼睛瞪得溜圆。
俩人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听虎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紧接着就是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