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枕头边的书,翻到最后几页,之前师父写的抄注好似还留有余温,可师父却不在我的身边了。
后来的日子,我就住在了陈师傅家。
他每天喊我起床上学,晚上教我认草药,画黄符,只是从不提师父的信,也从不提师父去了哪里。
我偶尔会在放学路上,绕到师父家的院门口,看着锁得紧紧的大门,心里盼着能突然看到那个穿破军大衣的身影,可每次都只有空荡荡的院子,和风吹过残破对联的哗啦声。
有天晚上,我梦见师父了。
他还是那副邋遢的样子,坐在门槛上抽旱烟,我跑过去抱着他的腿,问他为什么走,他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清川,等你长大了,师父就回来。”
我想再问,却突然醒了,枕头湿了一大片。
我知道,师父肯定有他的难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
他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所以才不告而别?是不是等我学会了所有本事,他才会回来?
我把这些疑问藏在心里,我想快点长大,快点变得厉害,那样说不定师父就能早点回来,说不定陈师傅就能把信给我看了。
日子一天天过,陈师傅家的墙缝里塞的旧报纸换了新的,我身上的蓝布褂子也短了一截,可师父还是没回来,那封信也还是被陈师傅锁在他的药箱里。
我不再追问,只是偶尔会对着师父留下的罗盘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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