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这信…我先替你收着。等你再长大些,能扛事了,我再给你看。”
“为什么不给我看?”我急得眼眶发红,“是不是师父要走很久?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陈师傅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眼神里满是复杂:
“老于不是不要你,他有他的难处,你先跟我住,上学、学青乌术都不耽误,等他处理完事情,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我没再追问,可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似的涌上来。
从爸妈走后,师父就是我最亲的人,他教我认罗盘、背门规,煮糊了的红薯粥会把焦底挑给自己吃,现在却连封信都不让我看,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此时天已经亮了,陈师傅给我煮了碗加了辣椒的面条,我扒拉着面条,眼泪掉进碗里,混着汤一起咽下去,又咸又涩。
陈师傅坐在对面,也没劝我,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等我吃完,他说:“今天不用上学,去里屋睡会儿吧,我把你师父的东西收拾一下,以后你就住这屋。”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堂屋里传来陈师傅收拾东西的动静,偶尔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我知道他在看师父的信,可他就是不告诉我内容。
我想起师父走时说的话,想起他空荡荡的眼眶,想起他摸我头时粗糙的手,越想越难过,最后蒙着被子,偷偷哭到睡着。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陈师傅不在家,桌子上留着几个热包子,还有一张纸条:“我去医院看王本国情况,你在家别乱跑,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在你枕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