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戚婉宁为谢清晏上完药,并将伤口包扎妥当。
她目光落在他左臂那道旧伤上,伤口早已结痂,看来已无大碍。
戚婉宁抬眼看谢清晏,男人脸上那几分罕见的脆弱之感,早已褪去,只余深深的疲惫。
她终究没忍住,轻声问道:“这般刀尖行走的日子,终究难有安宁。以夫君如今的地位,本可安享荣华,又何必非要与人过不去?对方虽已丧命,可夫君自己也受了伤。”
谢清晏穿衣的动作微微一顿,含笑反问:“夫人又怎知,定是为夫要与人为难,而非他人不肯放过为夫?”
戚婉宁怔住,一时语塞,心道:谁敢与你为难?
谢清晏抬眸看她,语气平静却深沉:“夫人,这世间的事,并非都是非黑即白的。”
戚婉宁再度怔住,话虽如此,她仍不认同他如今所为,忍不住又问:“夫君难道从未想过换一种活法?”
谢清晏淡淡道:“早已换过一次,不愿再换,如今这样,甚好。”
换过一次了?
戚婉宁心下诧异,难道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清晏再度望向她,眼中掠过一丝玩味,“夫人呢,心中所愿是何等日子?”
戚婉宁心道:那自然是做个有钱的小寡妇,再养几位容貌俊美、善解人意的面首。
可她哪敢实话实说,只随口搪塞:“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若可以,倒想游历山水,潇洒自在一生。”
谢清晏唇角轻扬:“那真是遗憾,夫人嫁给了我,以后只能随我长留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