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明白,一般奸臣靠巧令色上位的,都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而谢清晏明明得偿所愿,却没有怎么享受,还要去做一些危险的事。
谢清晏见她脸色发白,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抿唇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夫人放心,死不了,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戚婉宁倏然回神,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轻声问:“夫君瞧着伤势颇重,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谢清晏低头瞥了眼仍在渗血的伤口,浑不在意:“小伤而已,不必惊动大夫。”说着抬眼看向她,“既然夫人来了,不如帮为夫一个忙。”
“什么忙?”
“上药。”
戚婉宁微微蹙眉,他杀人负伤而归,竟要她来上药?若她应下,岂非成了助纣为虐?这画面,倒像是穷凶极恶之徒杀人越货归来,尚有妻子温柔抚慰,简直荒唐!
她正欲拒绝,却听谢清晏又道:“我倒是忘了,夫人是侯府千金,何曾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还是让丫鬟来吧。”
话音未落,戚婉宁立即换上温婉的笑容:“夫君说的什么话,还是我来吧。丫鬟们都未出嫁,瞧见男人的身子总归不妥。”
开什么玩笑?她怎敢让丫鬟来?若哪个丫鬟紧张手抖,弄疼了他,惹他动怒,起了杀心,丫鬟岂不是平白送命?这院中除了两个洒扫婆子,其余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她就有责任护着她们,不能让她们冒这个险。
谢清晏瞧她前一刻还不情愿,转眼却笑意盈盈,也不知是不是藏着什么心思,却并未点破,只道:“那便有劳夫人了。”
戚婉宁笑容越发温婉:“夫君客气了,你我夫妻,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房中常备着止血药、金疮药与细纱布,想来是他时常受伤之故。
谢清晏索性将上衣脱下,整个上身裸露出来,肌肤白皙如玉,肌理分明,腹部还有一层薄肌,若不是胸前那道伤口,他的身体能称得上赏心悦目,足以令姑娘家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