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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精彩的翻盘

聚光灯的光柱里,霞姐转身的刹那,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别着,断裂的桡骨大概正刺着肌肉,可她根本没顾上疼。

左脚尖在护栏的合金网格上狠狠一碾,鞋跟蹭出一串火星,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整个人像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子,贴着护栏往上窜。

黑色劲装的裤腿被气流撑得笔直,露出的小腿肌肉贲张如铁,脚踝处的蝴蝶纹身在灯光下展开翅膀,竟真有几分鹰隼扑食的凌厉。

“嚯……”前排观众的惊呼刚出口,她已经踩上三米高的位置了。

那不过巴掌宽的栏杆,被她踩得咯吱作响,汗水从发梢甩落,在聚光灯里拉出银亮的弧线。

还没等袁盛回头,她突然屈膝、收腹,身体像拧动的发条骤然绷紧,紧接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后空翻的动作干净得像手术刀切开皮肤,长发在空中散开又收起,裙摆扫过空气时带起的风声,连后排都听得见。

就是这翻转的瞬间,她瞅准了袁盛弓着的后背。

右腿如钢鞭甩出,脚踝绷得比门板还直,鞋尖带着破空的锐响,结结实实砸在他肩胛骨下方——那是八-->>极拳练家子最难防御的死角。

“嘭!”闷响炸开时,袁盛像被重锤砸中的麻袋,往前扑出去半米。

张耀辉的黑皮鞋几乎是擦着袁盛的耳朵落地的。

“十!”他的声音裹着内劲,撞在防护网上弹回来,每个数字都像往观众心口砸钉子。

“九!”看台上的周家子弟集体站起来,塑料座椅翻倒的脆响连成一片,有人把“夜色”的宣传册捏得变了形。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秒针在电子屏上跳动的声音,比擂台上的喘息还清晰。

霞姐扶着护栏往下滑,落地时左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可她死死盯着袁盛,指节抠进掌心的血珠滴在垫上,跟他的血迹混在了一起。

“三!”二层

包厢里,有人把雪茄按在水晶缸里,火星熄灭的轻响里,能听见指节捏白的动静。

“二!”袁盛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要抓什么,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一!”张耀辉的手臂猛地挥下,跟裁判服袖口的银线一起划破空气。

大屏幕上,“周小霞胜”四个字突然亮起,红得像血。

霞姐看着那行字,突然笑了。

笑声里混着血沫,震得胸腔生疼,可她还是扶着护栏慢慢站直。

右臂垂在身侧晃荡着,断骨摩擦的疼让她眼前发黑,可看台上那些挥舞的“夜色”宣传册,比任何止痛药都管用。

袁盛还趴在那儿,后背的龙纹刺青被汗水浸得发亮,此刻却像条死蛇。

他大概到最后都没明白,自己败给的不只是那记后空翻踢,更是一个女人在绝境里榨出的最后一丝狠劲——那是守着“夜色”十年,早就刻进骨头里的韧性。

整个场馆像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瞬间炸开了锅。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高过一波地拍打着四壁,连穹顶的钢筋都在这声浪里微微发颤。

穿工装裤的小伙子把啤酒罐往地上狠狠一砸,绿色的泡沫溅在鞋面上也顾不上擦,扯着嗓子吼得脖颈青筋暴起;

染着蓝发的姑娘举着手机站在椅子上,屏幕里霞姐的身影早被晃成了模糊的光斑,可她依旧挥舞着另一只手,指甲上的亮片在聚光灯下飞散成星子。

观众席上的人像是被按了统一的开关,齐刷刷地站起身。

前排的壮汉们把巴掌拍得通红,掌心的汗混着兴奋的力道,在空气中甩出细碎的水雾;

后排的情侣互相搂着肩膀蹦跳,女孩的高跟鞋在过道上踩出杂乱的节拍,发梢扫过男孩的脸颊时,带着哭腔的笑声里全是滚烫的喜悦。

有人把外套卷成喇叭状嘶吼,有人举着写着“霞姐”的灯牌左右摇晃,塑料边框在掌心硌出红痕也浑然不觉——这股沸腾的热浪,几乎要把格斗场的顶篷掀飞。

周家子弟的区域更是成了欢乐的漩涡。

一名寸头小子拽着旁边戴眼镜的同伴往天上跳,两人的肩膀撞在一起发出闷响,却笑得像个孩子;

几个侍女手拉手转圈,帕子上绣的“周”字被汗水浸得发皱,甩动时带起的风里都飘着哭腔。

最角落的年轻子弟突然掏出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嘶吼:“赢了!我们赢了!”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把整个家族压抑许久的激动全喊了出来。

有人互相搂着往对方背上捶,有人举着家族的木牌用力往栏杆上撞,“咚咚”的闷响里,全是扬眉吐气的畅快。

周远博的手指终于松开了盘了整晚的核桃,两颗温润的圆果在掌心转了半圈,被他轻轻放在身前的椅子上。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后颈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得发僵,此刻贴着皮肤竟有种久违的松弛。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从齿间漏出来时带着轻微的颤音,像是把攒了半个月的紧张全吐了出去。

聚光灯扫过他的脸,鬓角的白发在光影里格外分明,可那双总是紧绷的眼睛里,此刻却漾着细碎的笑意。

他微微眯起眼,望着擂台上被众人簇拥的霞姐,再次想起十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的丫头,攥着拳头说“二伯,我一定守住夜色”的模样。

如今那丫头浑身是伤地站在那里,黑色劲装的肩头还渗着血,却像株被暴雨打过的劲草,把腰杆挺得笔直。

“好丫头,好丫头啊……”他在心里默念着,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核桃留下的温热,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往上扬。

这场胜利,不仅保住了周家在城南的最后一块阵地,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积压在所有人心里的郁气。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金属表壳上的刻痕硌着掌心。

第二场高俊凯出战,那小子的铁砂掌练得炉火纯青,对付岑家那个新来的柔术高手,胜算至少有九成。

这么算来,今晚不仅能把“夜色”稳稳攥在手里,城西那家带十口老灶的聚福楼,也该换块周家的牌匾了。

想到岑家那帮人得知消息时的脸色,周远博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眼底的笑意里终于掺了点不易察觉的狠劲——这些年在岑家面前受的气,总算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金满仓跳得像个弹簧,谢顶的脑门上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落在衬衫上。

他拽着旁边小豪的胳膊使劲晃:“看见了吗?我就说霞姐能行!那最后一脚,简直神了!”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又猛地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往选手休息室的方向瞟了眼,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等楼哥醒了,肯定得高兴坏了!”

休息室里,温羽凡还蜷在长椅上沉睡着。

训练服的袖口沾着干涸的泥印,嘴角那道喝水时留下的白痕还没褪去,此刻却微微向上翘了翘,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睫毛上沾着的训练时的灰尘轻轻颤动,后腰的旧伤在安稳的呼吸里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只有搭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仿佛在梦里,也在为那场惊心动魄的胜利,暗暗加了把劲。

然而,与周家那边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欢腾比起来,岑家所在的看台就像被寒流冻住的池塘,连空气都透着冰碴子。

岑家贝拄着拐杖的手攥得死紧,金属杖头在水泥地上碾出三道白痕。

他那条打了钢钉的左腿不住地颤抖,不是疼的,是气的——方才还在跟袁盛使眼色,盘算着等下怎么羞辱周家人,眼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霞姐在擂台上站成胜利者的姿态。

他猛地抬起没受伤的右腿,狠狠踹在前方的塑料椅背上,“咔嚓”一声脆响,椅腿当场断成两截,惊得旁边两个保镖赶紧扶住他。

穿丝绸衬衫的男人手里的威士忌杯晃得厉害,琥珀色的酒液溅在袖口上,洇出深色的斑。

他哪还有刚才点评战局的从容,指尖捏着杯脚泛白,盯着擂台上那片刺目的血迹,喉结滚了滚,突然把杯子往地上一掼。

水晶杯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炸成星子,酒液混着碎玻璃流到前排绿毛小子的鞋边,那小子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袁盛被抬下去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不可能!袁哥怎么会输?那娘们肯定耍诈了!”

后排几个刚才还在吹嘘“三分钟解决战斗”的壮汉,此刻拳头攥得咯吱响,指节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鼓起来。

有个耳后别着烟的家伙,烟蒂早烧到了过滤嘴,烫得他猛地甩手,烟头在空中划过道红光,落在过道里冒着青烟。

他啐了口唾沫,混着血丝的唾沫星子砸在地上:“操,白瞎了袁盛那身硬功夫!最后那脚怎么回事?跟他妈玩杂技似的!”

议论声像被踩住尾巴的狗,低低地在岑家区域里拱动。

有人扒着同伴的胳膊,声音压得只剩气音:“不是说好了袁盛稳赢吗?这下怎么办?顾琛那小子能顶得住?”

有人眼神里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早知道刚才就让老三上了,顾琛就是个新来的,能有什么能耐?”

最角落里,那个之前说霞姐“气泄了就是一拳的事”的络腮胡壮汉,此刻正将指节捏得啪啪响。

他盯着周家那边挥舞的“夜色”宣传册,腮帮子鼓得老高,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带牙签沫的唾沫:“等着瞧!第二场要是输了,老子今晚就把那夜店砸了!”

话虽狠,可尾音里的发虚骗不了人——连他自己都知道,这话不过是给自己壮胆。

聚光灯扫过来时,岑家众人的脸在明暗里忽隐忽现,像一群被斗败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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