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颜奕辰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难以喻的烦躁。
那家伙对一幅画都那样,要是知道师父真的回来了,还不得天天赖在将军府?到时候,盛霖一个,颜奕辰一个,他连师父的衣角都摸不到了。
盛霖也是同样的想法。
颜奕辰的执念太深,知道真相后,怕是会比萧玉绝更难缠。还是先瞒着吧,至少现在,师父的目光还能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楚知夏端起茶杯,望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阙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阙性格冷清,无论是谁冲撞了他,他都不愿追究,只一笔带过,现在来看,似乎是变了很多。”
盛霖在一旁听着,适时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仿佛真的在为师弟的变化而感慨。
“师父你说的是,阙师弟从前确实沉稳通透,只是——”他话锋一转,“十二年过去,人都是会变的。”
楚知夏看向盛霖。
他端起茶盏,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
“阙师弟这些年在东宫独来独往,性子是越发偏执了些,认定的事,旁人怎么劝都不听。今日之事,怕也是钻了牛角尖。”
“可再变,也不该是这个性子,”楚知夏蹙眉,“他素来明辨是非,怎会轻易认定是我设计?”
“或许是那幅画对他太过重要。”
盛霖放下茶盏,语气温和:“人在极痛之下,难免失了分寸。何况这些年,大家都在变。你看我,看君泽,不也与当年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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