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奕辰微微颔首:“殿下怎么来了?可是有不明白的课业?”
“孤无事,只是来看看老师,”太子犹豫片刻,还是道,“老师进来似乎心事重重,可是发生了什么?”
在太子眼中,颜太傅向来如庭院里的青竹,清冷又挺拔。授课时条理分明,批奏章时一笔不苟,连走路都踩着稳稳的步子,从未见过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可这几日不同,他常会对着空案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沏好的茶放凉了,才想起喝一口。
他心思一向细腻,对太傅也是敬重有加,便也顺势发现了颜奕辰的异常。
“老师行事妥帖,少有不当之处,近日却会在授课间隙或批阅奏章时走神,孤实在是担心。”
尤其是刚才,案边放着一份标记着北境旧档的卷宗,颜奕辰对着它看了又看,一个字都不曾放过。
他一向清冷自持,可刚刚,太子却见他神情凝重,眼神隐含悲愤,实在是不寻常。
颜奕辰指尖在卷宗上轻轻一叩,终是摇了摇头,声音放缓了些:“不过是翻到些陈年旧事,触景生情罢了,殿下不必挂心。”
太子却没挪步,反而更凑近了些,小声道:“孤方才好像瞥见北境二字是和当年宁将军的事有关吗?”
他没见过那位传奇女将军,却也听过有关的故事,更知道她是夫子最挂念的人。
颜奕辰握着卷宗的手紧了紧,只淡淡道:“有些事还需查证。殿下安心读书便是,不必替吾操心。”
太子没得到准话,却从那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化不开的沉郁。
他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追问,伸手拿起案角叠着的奏章。
“那夫子先忙,孤去看些文书,遇着不懂的再来问您。”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