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夏心中了然,取下信鸽腿上的字条,展开一看,正是殷琴儿的字迹。
那位喝多了失了分寸,提及“临州”“灭口”,还含糊说了个“枭”字。
临州灭口
难不成当年临州有知道内情的人,却被灭口了?
那这“枭”又是什么意思,猫头鹰吗?
她捏住字条的指尖微微收紧,眉心也紧蹙了起来,眼前闪过北境雪地里堆积的尸身,那些没能等到粮草的士兵,临死前眼中的绝望与这字条上的字迹重叠,让她心口发闷。
所有问题像散落的珠子凌乱,亟需一个串起来的关键线索。
看来背后的人行事当真谨慎,知情的人怕是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不过好在有了临州这个线索,也有了调查方向。
她将字条又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遗漏关键信息,便点燃烛火,将字条烧了。
殊不知东宫的文渊阁内,也有人跟她调查到了同一方向。
颜奕辰坐在案边,看着手中写着“北境军需案”的卷宗,微微出神。
从宁无双战死开始,颜奕辰对她旧案的调查就没有停止过。
他曾用三个月时间临摹北境所有将军的笔迹,只为伪造调令混入档案室,却从未得到过多少有效线索。
种种迹象指明,师父都是战死的。
可他不信。
他不信那个能在冰天雪地中用五千骑兵破五万敌军的人,会栽在一场普通的伏击里;不信那个教他“谋定而后动”的人,会犯孤军深入这么低级的错误;更不信那个说要带他看遍江南春的人,会连最后一面都不给他留。
近些日子,颜奕辰借着整理东宫典籍的由头,几乎翻遍了兵部存档的边军账册,终于发现了一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