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是他的准则。今日已达到目的,没必要再平白让师父不快。
等人走后,萧玉绝看了眼案上的琴谱,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师父,我”
他想说自己会好好赔罪,会证明他比盛霖更强,却被打住了话头。
“如果是昨夜的事情,”楚知夏表情冷淡下来,“你就不用说了,我累了,要去休息。”
将军府气氛凝滞。
东宫偏殿却是另一番景象,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杀气暗藏。
太子执白子,已将颜奕辰的黑子逼至角落,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
“颜太傅,这局您怕是难翻盘了。”
颜奕辰指尖捏着一粒黑子,那手指修长如玉,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尖都透着清润气息,很难看不出这是常年握笔、抚琴、执棋养出的手。
他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目光只是扫过棋盘边缘,便轻轻落下一子。
原本看似必输的局面,竟然因为这一子瞬间蚕食掉了太子大半棋子,太子看清棋盘,瞬间没了继续的心思。
他坦荡地认输:“夫子的棋艺绝妙,是孤棋差一着。”
颜奕辰不语,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黑子,想起十二年前,师父也是这样捏着他的手,教他落子。
这棋局的路数,与当年她教他的困龙局如出一辙。
他记得那天雪下得很大,军帐里燃着炭火,师父穿着银甲,盘腿坐在毡垫上,手把手教他摆棋。
那时候的自己,觉得师父是闪闪发光的天神,可原来太阳也会陨落。
窗外的日光斜斜切进来,落在颜奕辰素色的锦袍上,却暖不透那层深入骨髓的清冷。
从前师徒二人经常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