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侯,段浪过来,说是给沈药请平安脉。
结束了,青雀在旁说道:“段大夫,您再给王妃看看手臂上的烫伤吧。”
要不是她提起,沈药几乎都不记得自已昨天烫伤了手臂,主要是这会儿察觉不到疼痛。
“我看看。”段浪示意。
沈药抬手,推起袖子。
青雀惊讶地“咦”了一声,“伤怎么突然好了?”
沈药垂下眼。
昨日手臂上明显的红肿,几乎快要溃烂,这会儿肌肤虽然还有痕迹,但已经好了大半。
段浪只看了两眼,便得出结论,“王爷回来过了。”
沈药不明白,“段大夫如何得知?”
“王妃的手臂有烫伤药的气味,”段浪道,“这种烫伤药是陛下御赐的,天底下只有两罐,一罐在宫里,一罐在王爷手上。现如今如此有效的伤药,天底下再也没人能配得出来。”
“段大夫你也不行?”
“不行。”段浪很诚实。
那真是很珍贵的烫伤药了,怪不得伤口愈合得那么快。
沈药瞅着自已的伤口,记起来昨天晚上谢渊给她上药的时侯,直接挖出来一大块药膏,好似那药膏不值钱似的。
他也是真舍得。
“没想到昨天晚上王爷居然真的回来了。”
青雀嘀咕,“肯定是很晚才回来,奴婢都不知道,今早也不知道什么时侯走的……”
沈药听在耳朵里,又回忆起谢渊昨晚说的那句“我很想你”,一时心情莫名。
“王妃。”
赵嬷嬷进来,“东宫送了帖子来。”
沈药抬头接过。
嬷嬷说道:“是东宫要与顾家定亲,虽说是小礼,但还是邀请了王爷与王妃。”
沈药这才朦朦胧胧记起来,昨天晚上,谢渊好像跟她说了这个事情……
按照盛朝的规矩,大婚之前,是有定亲礼的。
上辈子她和谢景初也有过这些。
这一世,因为谢渊昏睡不醒,许多礼节能省则省,定亲礼便也只是由宫中送了些礼物到将军府。
“听说……”
在沈药短暂出神的时侯,赵嬷嬷俯身下来,在沈药耳边补了句,“侯夫人也要去。”
这个,昨晚谢渊也说了。
沈药微微点头,“我和王爷自然也去。”
回了帖子,让赵嬷嬷再送过去。
段浪在边上恨铁不成钢:“王爷这会儿还没回来,他的药只怕是喝不上,那双腿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好。”
沈药心头微动,嘴上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我给王爷送过去吧。”
段浪一愣,“王爷这会儿应该是在军营吧?”
沈药嗯了一声,“我知道。”
过去父兄都在军营时,她偶尔会跟着母亲、嫂嫂去找他们。
决定了,沈药也便扭头吩咐:“王爷的药煮好了就先装罐子,放在食盒里。去套个马车,待会儿我要出门,去军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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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皇帝写好了手书,递给谢景初,“你去军营,将这个交给你九皇叔。”
谢景初怔了一下,“儿子一个人吗?”
皇帝挑眉,“怎么,还想带上你母后?”
谢景初忙不迭低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去,”皇帝嗓音透露出威仪,“手书内容事关重大,其他人送,朕不放心。更何况,你既然是太子,又即将成亲,去军营走一走,对你也有帮助。”
谢景初只得点头,“是,儿子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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