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朝没有坦白,薛皎月不知道,周舅母也不知道。
沈药原本想在今日揭晓此事的,没想到周舅母会提前闯过来,咄咄逼人地质问。
“你就是那个奸夫?”
周舅母语气不善。
裴朝皱起眉头,“周夫人,口下留德!”
“我管你什么德不德!你勾引我女儿,不就是为了高攀我家、高攀靖王府?你想都别想!我女儿,可是要嫁进高门大户的!”
“那薛姑娘呢?她若是不想嫁高门大户,难不成周夫人还要逼迫她?”
“我是她娘,怎么可能害她!就算是做王侯将相的小妾,那也比嫁给你做正妻强!一看你就知道是个短命鬼,一世出不了头的东西……”
周舅母喋喋不休说着难听的话,裴朝拧着眉心,捂住了薛皎月的耳朵。
沈药听得头疼,忍无可忍喝止她:“周舅母!”
周舅母短暂一顿。
沈药匀了口气:“待会儿还有宾客,薛姑娘先下去,在脸上敷点儿药吧。”
裴朝即刻会意,不假思索带着薛皎月离去。
周舅母一愣,“你们给我站住!”
裴朝和薛皎月走得飞快,她追不上,扭头不满道:“王妃,你要是记恨我,那就冲我来!不该这样害我的女儿!”
沈药一字一顿:“我没害她。”
周舅母没好气道:“让她嫁一个商贾,这还叫没害她?你要是喜欢经商的,当初怎么不跟陛下说,自已找个商户嫁了呢?还厚着脸皮嫁进靖王府来了!”
“国公夫人到。”
门外一声通传,孙氏踏入水榭。
今日沈药另外多宴请的人,便是孙氏。
她是真心想撮合这门亲事的。
周舅母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立马收了脸上的刻薄,迎上前去,“老姐姐,你可算是来了!”
孙氏一看她这表情就不对,“这是怎么了?又受什么委屈了?”
“还不是我家这位王妃!”
周舅母假意擦泪,“我说,我小女儿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希望她帮忙多瞧一瞧、看一看,我要求也不高,门第家世般配些便是了,结果呢?她竟要将我小女儿嫁给商贾!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沈药皱起了眉头。
“王妃今日还请了那野男人来王府,刚才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周舅母!”
沈药按着脾气,“你说话注意点!”
当着人家亲娘的面,别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周舅母不以为意,向孙氏卖惨,“你看看,真是有王妃的架子,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孙氏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对沈药语重心长道:“那位薛姑娘毕竟是周夫人的女儿,那更是周夫人的女婿,王妃总不能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说一个不字。”
沈药一时语塞。
周舅母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孙氏又问:“你刚才见过那男人了?”
周舅母频频点头:“可不是!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地痞流氓!还没见过父母呢,竟与女子私会苟且!依我看,他多半是有爹生没娘养,有娘,那也是个小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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