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聪明的小女孩。
不过下到后半场,沈药还是有点儿跟不上,落子之前,总会苦苦思索良久。
谢渊将她神态尽收眼底,不动声色,放缓了进攻。
最后,谢渊以半子输给了沈药。
发现自已赢了,沈药先是一愣,难以置信,“我赢了?居然是我赢了?”
谢渊唇角带笑,“嗯,你赢了。”
沈药瞅他,“王爷,你是故意让着我的吧?”
谢渊反问:“你感觉我让你了吗?”
沈药摇头,她感觉不出来。
谢渊顺着道:“那你就是赢了。”
还找了个借口,“我很久没下棋,手生了。”
沈药看看他,又看看棋盘,终于是喜滋滋地弯起了眼睛。
暖色调的灯影之下,沈药眉梢眼角漾着柔.软笑意,如同冰雪消融,川河解冻,春花开得漫山遍野,漂亮得惊心动魄。
谢渊良久移不开视线。
他似乎明白,为何母后总会故意让着父皇了。
“开心么?”谢渊问。
沈药点着脑袋,但也有点儿奇怪。
原本不是她哄谢渊高兴吗?
“那就让你更开心些。”谢渊目光难得温柔。
“什么呀?”
“让你见一个人。”
见完了人,沈药最终还是决定,后天沈氏照常来,只不过,宴请的人又加了一个。
到了日子,她挑中靖王府相对凉快的水榭,在那儿摆放茶水糕饼。
时辰还没到,沈药正检查最后一遍东西是不是都没问题。
周舅母提前到了。
“舅母来了?”沈药扬起笑脸。
“我再不来,这女儿的一辈子只怕是要被毁得一干二净了!”周舅母凉凉开口,挂着脸,一丝笑影儿都没有。
沈药看着,嘴角的笑沉了下去。
薛皎月低声:“娘,王妃好心给我相看夫家,您这样不好。”
周舅母瞪她,“我这样不好?你嫁进那沈家了,才是真的不好!”
她在晚香堂,先前几日一直被瞒着,直到今早才听说,沈药要给薛皎月相看夫家,据说对方是云副将夫人的侄子!
她被气得不轻!
那沈家连个爵位都没有,说是世代簪缨,其实呢?已经好几年没出过大官了!
周舅母讽刺,“有的人,自已嫁了王侯将相,给别人相看婚事,却只找个举子!这是怕别人过得比自已好还是怎么?”
薛皎月脸色难看,扯了她一把,“娘!”
周舅母冷着脸甩开她。
沈药缓缓开口:“舅母这是对沈家公子不满意?”
周舅母皮笑肉不笑:“不敢!王妃当家做主,给皎月安排婚事,我哪敢不满?我不过是舅母,是个外人!怎么敢有意见!”
沈药皱了皱眉头。
“我只是奇怪,那顾家的女儿都能够得上做东宫太子妃了,怎么,薛将军是为国捐躯,我和他的女儿,连做个侧妃都不行么!”
沈药想也不想,“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周舅母未免恼羞成怒,“王妃怕不是自已嫁不成太子,心生嫉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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