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转头看谢长宴。
谢长宴说,“小孩子都知道,不要骗人,要说实话。”
他又补了一句,“还要勇于表达。”
夏时马上把视线转开,“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话多。”
谢应则起身过来,他已经吃过早饭了,拉过椅子坐下,问,“一会儿要去医院吗?”
他问的是谢长宴,回答的是随后过来的苏文荣,“一会儿我得去医院,得去看看你奶奶,留着刘妈一个人在那,我不太放心。”
夏时有点意外,“刘妈过去了。”
谢长宴嗯一声,“知道奶奶身体不好,昨天去探望的。”
谢应则也看过来,“从她离开我们家后,我就再没关注过,她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长宴看向苏文荣,“她说沈家人给她雇佣人照顾,这话是没错,但她说是自己不习惯才把佣人辞退,这就假了。”
佣人照顾了她一个月,沈家那边就给撤了。
不知道是谁做的决定,反正顾来那佣人收拾收拾包袱就走了,留着留妈一个人在出租屋里。
她后来给沈念清打过电话,内容不知道,反正境遇没什么改善。
最后没办法了,她找了沈继良,沈继良给了她一笔钱。
数目不大,只够她日常生活。
给了一次,她也能看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没再伸手要第二回。
后来沈继良离婚,自己都顾不明白,更不可能管她。
沈家和谢家也差不多要撕破脸,别的人也不可能再照应她。
她处境尴尬,不上不下的。
谢长宴说,“她给他国外的孩子打过电话。”
说到这里他笑了,“结果被训斥了一顿。”
实在的,这些年刘妈跟她那些孩子没怎么见过面,那些人在外的吃穿用度,不说全是谢家出的,但是最起码启动资金都是从谢家这里拿的。
管家也得了叮嘱,时常给他们打电话询问近况。
他们跟谢家的关系,可能比跟刘妈的还要好。
知晓刘妈搬出去的前因后果,那些人对她没有什么安抚,只有责怪。
她有儿有女,结果日子过得跟孤家寡人一样。
头发半白,满脸皱纹,生活的心酸全出来了。
谢应则冷哼,“怪得了谁,还不是她自己不知足。”
苏文荣坐在一旁走神了,这边说了一堆,她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过了几秒钟,她突然嗯了一声,“是啊,他自己都顾不上。”
这边三个人都转头看她,苏文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找补,“我是说刘妈那几个孩子,陌生的国家里哪是那么好混的,可能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能管得了她?”
她有点不自在的撩了撩头发,把话题岔开,“也不知道你爸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昨天晚上没回来,不知是在医院还是又在跑林管家的事?”
她叹了口气,“这林管家也是,怎么惹这么个事上身?”
没人说话了,只有夏时吃饭的声音。
谢承安在旁边看着,呵呵笑,“妈妈你多吃一点。”
他说,“妹妹现在就在你肚子里,啊呜啊呜。”
她张着嘴学着,“也这样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夏时忍不住笑,捏着他的小脸,“你怎么这么可爱?”
谢长宴说,“遗传你了吧。”
他说,“反正我小时候不这样。”
谢应则嗯一声,接话,“我哥小时候特别深沉,谁都不搭理,那时候家教老师来给他上课,私下里跟我奶奶说,如果有时间,希望家里人能带我哥去医院看看,觉得他可能有点孤僻,性格方面有点缺陷。”
说完他就笑了,“他还夸了我,说我才是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样子。”
苏文荣坐在一旁,表情疑惑了一下,随后就有点难堪。
她这两个孩子,小时候她都没管过,家教老师提建议,居然也没提给她这个当母亲的。
她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夏时问,“然后呢?”
谢应则说,“然后奶奶真的安排林管家带着我哥去医院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