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菱刚上岸,诸葛鹤轩刚好离开石头,一瘸一拐的往废墟里走。
她又冷又怕,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诸葛鹤轩,你个王八蛋!我因为你被刺客抓走,你竟然不找我!”
诸葛鹤轩身形一顿,握了一晚上的拳头缓缓松开。
他挑起一个邪气的笑,转过身,看到陆幼菱头顶顶着一把水草时,笑出了声。
“我们以为你被烧死了,原来你自己跑去游泳去了。”
“既然没事,去马车上换了衣服,继续赶路。”
谈承惊讶的看着诸葛鹤轩,世子被骂了竟然不生气。
陆幼菱站着没动,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部喷涌而出。
“诸葛鹤轩,你没有心,我好歹算你半个救命恩人,我因为你,陷入危险,你竟然还笑。”
“你动不动就骂人,要杀人,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文吗?”
诸葛鹤轩忽然低头疯狂咳嗽,直咳的腰都直不起来。一晚上,他都在强撑,陆幼菱出现,他放下心,毒气立马开始在身体流窜。
谈承赶紧上前帮诸葛鹤轩拍背,花月跑去马车拿来了水壶。
王靖柔看着狼狈的陆幼菱,忍不住湿了眼角。她快速脱下自己的大红底子五彩绣金缎面斗篷,给陆幼菱披上。
“幼菱,快去马车上换衣服,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
花月率先钻进马车,翻出早就准备好的棉衣,花漾端来了热姜茶。
陆幼菱哆嗦着脱下湿衣服,继续骂诸葛鹤轩:“活该你中毒,早知道不救你了。”
花月和花漾脸都变了色。
花月把厚重的斗篷塞进陆幼菱怀里:“陆姑娘,世子毒发,河边寒气又重,他坐在石头上,盯着我们找了你一晚上。他刚刚站起来,想亲自去找你,你这么说世子,对的起世子吗?”
陆幼菱惊愕的看着花月:“啊!他,他刚才怎么不说?”
“我等会儿,去给他道歉。”
换好衣服,擦干头发。陆幼菱未施粉黛,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来到诸葛鹤轩的马车旁:“世子,对不起,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骂您。夜里冷,您没事吧?”
诸葛鹤轩蜷缩在马车里。一夜未睡,加上受了寒气,他嘴唇苍白,难受的要命。
“我没事,你收拾好就出发。”
谈承要留下来处理火灾的事情,陆幼菱主动上了诸葛鹤轩的马车,担负起照顾诸葛鹤轩的任务。
王靖柔乖乖的,什么也没说,和花月、花漾钻进一辆马车。
陆幼菱帮诸葛鹤轩掖好被子,不时观察一下他的脸色,生怕他又吐血。
诸葛鹤轩忽然出声:“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陆幼菱把头扭到一边,嫌弃的往边上挪了挪:“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就算喜欢赶车的马夫,我也不会喜欢你。”
诸葛鹤轩窝在被子里偷笑。他故意清一清嗓子,对着马车外喊:“老黄,你有福了,陆姑娘要嫁给你。”
老黄是诸葛鹤轩的马夫,因为满脸麻子,嘴有点歪,打了一辈子光棍。
老黄知道诸葛鹤轩是开玩笑,故意配合他:“真的!没想到我老了还能讨到婆娘。”
陆幼菱脸红的像抹了一整盒胭脂,佯装要打诸葛鹤轩:“你闭嘴,马车里就咱们俩,你小心我杀了你。”
诸葛鹤轩把头从羊皮毯子里伸出来:“我就这样躺着,你来杀我试试!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连我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陆幼菱的好胜心被勾了起来。不就是会点功夫吗?我搞偷袭。
她眼睛看着窗外,手忽的向诸葛鹤轩脖子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