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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要挟

他话音里带着薄怒,和一丝不难被察觉的质问。

皇后本就因为明珠失踪担忧,被萧璟这话再一问,面色更白。

那伺候的嬷嬷实在看不下去,替主子说话道:“殿下有所不知,娘娘已经命人好生教训过中宫奴才了,实是料不到明珠郡主因何失踪,况且,娘娘心疾沉疴难治,早些年太医便说天不假年,熬到如今都是罕见,这一两年来频发发病,已是精神难支心力憔悴,却顾忌着殿下政务繁忙,一直不愿拿自己的身子来烦扰殿下。”

萧璟这时扔了蓑衣,方才顾得上近前去,也才瞧见了皇后脸色有多苍白。

他心中稍惊,何时见过一向强势坚韧的母后,有此时这般模样。

一时语滞了瞬,才道:“是儿臣让母后操心了,您好生养病,此事儿臣来办即可。”

话落,示意嬷嬷近前来问话。

萧璟简单问了几句,嬷嬷将明珠失踪的情形完整讲了下。

最后提到守夜之人当差不利时,指了指地上跪伏着的内侍。

“喏,就这个人,原是从前救过明珠郡主一次,后来调到了中宫当差,不知因何缘由,极得郡主看重,昨夜便是他守的夜,也不知怎么当的差,居然毫无所察!”

萧璟闻,已经将眼前的人和手下护卫口中那个同齐王暗探接触过的内侍对上了号。

“你,抬起头来。”他沉声道。

跪伏在地的沈砚,掩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拳,不得不,抬起了头。

他的头颅缓缓抬起,尽量避着自己神情平静。

眉眼甚至不敢看向萧璟,唯恐露出马脚。

萧璟扫了他几眼,蹙眉打量了几分,随口道:“是个生面孔,你从前在何处当差?”

下头跪着的沈砚,极力压着嗓子,回道:“奴才从前在御马坊当差。”

萧璟并未应声,似是低眸思量,这么个小人物,缘何会被齐王接触搭线上,难道那时就料准了明珠会摔下假山这人又会刚巧路过,若真是如此,中宫皇后这,只怕全是齐王的人手,可萧璟清楚,应当不会是如此。

他低眸思量着,目光重又扫过跟前的内侍,这回,视线突然停在这内侍眉眼处。

这张脸平平无奇,独独这双眉眼,乍一眼瞧着,颇有几分桃花潋滟之情态。

瞧着,属实不像是该长在这张奴才的脸上的眼珠子。

倒还有几分眼熟。

明珠那张小脸上的眉眼,除了八分承袭云乔外,还有一二分,同这人的眉目之处,倒是有些相似……

思及此处,随即,方才内侍沙哑的话语在萧璟脑海里回响。

萧璟面色骤然一变,登时疾步上前,一把将地上跪着的人拖了起来。

他把人拽起,目光死死地盯着跟前的人。

脸色越来越阴沉。

“你竟没死!”他话音带着阴戾,语气笃定道。

随即一把将人摔在了地上,喝令手下:“给孤把他脸上那张假皮给剥了去!”

周遭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萧璟身边的随身内侍,先是愣了一瞬后,随即就冲了上去,揪着那人的脸在他脸侧一阵乱拽乱扯。

“嘶……”

就在沈砚的痛嘶声中,他脸上用特质的药水沾上的人皮面具,被这萧璟的内侍太监用蛮力,强扯了去。

人皮面具被扔在一旁,沈砚脸上被硬扯下人皮面具后弄得满脸好几处红痕。

他捂着脸垂首,萧璟一记窝心脚就踹在了他身上。

“果然是你!沈砚,你也有脸到你女儿身边?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就该夹着尾巴好生做人才是!谁给你的胆子把主意打到宫里?”

沈砚脸上因为被强硬扯下人皮面具,血痕密布,那张历经数年风霜雪雨,至今也容色出尘绝艳的好相貌,此刻疼得扭曲在一处。

可那刚被扯下人皮面具的一瞬,他的脸,还是落在了周遭众人眼中。

目光最先变化的,是秦女官。

此番真正将明珠给带走的人。

那秦女官看了眼那人皮面具的好相貌,又听得太子殿下的话,心里对沈砚的身份也有了定论。

而此时倚在软榻上的皇后,面色一寸比一寸更白。

这内侍竟然是沈砚……竟然就是明珠的亲生爹爹……

那明珠知不知此事……又可曾知晓眼前这太监的身份……

正当皇后思量之时,萧璟已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砚,逼问他道:“那丫头现下人在何处?你把她弄哪去了?”

沈砚顶着脸上数道血痕,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珠在何处。我……我只是被齐王所救,受他吩咐入宫替他办事而已……”

萧璟脸色此时已经阴沉得足以滴水。

“沈砚,你也是官宦子弟出身,焉能不知道政治斗争你死我活,波及之人无一幸免的道理,你把明珠送给齐王,让齐王捏着明珠来要挟我?沈砚,你以为你女儿落在齐王手上还能活?还是以为我会为着旁人的种受人要挟?你的种,养在我身边我都嫌碍眼,无非是你死了我才乐意看在他亲娘的面子上,给她几分尊荣……”

他声音裹着沉怒,在知晓沈砚尚且活着的时候,眼里染上赤红杀戮色。

皇后捂着心口,勉强喘着气,目光看向殿门外时,猛地一滞,险些昏过去。

只因那殿门外,此时,站着一个绝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是云乔,撑伞立在殿门前,面色雪白。

静静地,听完了方才萧璟和沈砚的一席话。

皇后霎时大感不妙,视线落在萧璟处,扬声呵斥道:“太子!”

萧璟抬眸,看向母后,随即,皇后的视线往门前扫去,太子也跟着侧首。

殿门口撑伞的女娘,静静站在风雨里。

苍白羸弱的,令人心惊。

萧璟一时失语,静了瞬才道:“云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乔抿唇未语,而是将伞稍稍移开,看向了那倒在地上的人。

那是沈砚,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和从前一样。

云乔闭了闭眸,想起女儿的声声质问,想起这些年来对孩子的愧疚,也想起方才萧璟的话。

沈砚,他把孩子,当做能威胁萧璟的砝码,送给了齐王。

而萧璟,他直不讳地说,他不会为了旁人的种,受人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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