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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要挟

长安东宫内。

晚风寂寥又落寞。

这已经是东宫云侧妃寝殿闭门的第十五日。

萧璟人也一连半月,未曾踏足这处殿内。

云乔那日最后的一句话落在他耳中,竟让一向自诩并非笨口拙舌之人的萧璟,想不出半句话来应。

她说,那每一个她,都已不再爱他。

是不再爱,而非不爱。

云乔的话,真切地让萧璟明白,他的的确确得到过她的爱。

那些昔年扬州城的温情缠绵,并非他会错了意。

可是偏偏,她冰冷又淡漠地告诉他,此时此刻,她已不再爱他。

为什么会不爱了呢?

深夜的书房灯火里,一身素色寝衣的郎君坐在木椅里,撂下折子后,又想起这念头。

是他对她不够好,还是他和她原本爱的那个样子,相去甚远。

又或者,是他杀了她后来在意的些许人。

萧璟想不出究竟是哪个缘由,又或者兼而有之。

他自问如今待她,已然是费尽了心思,至于她喜欢的样子,诚然,萧璟的确不是什么温雅如玉的良善君子,他从来都算不得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好人,更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至于,他杀的人。

除了沈家那些本就欺负过云乔,且与云乔毫无分毫情分的男男女女。

也只有沈砚,是真切地死在了他手上。

萧璟没本事让死人复生,他也不后悔杀沈砚。

沈砚是个什么东西,本就是做尽混账事的人,死了也是应当。

至于云乔,关于沈砚的死,她介怀的,无非是因为沈砚的死让她的女儿怀恨在心,委屈难过。

云乔到底心软,对着死人,难免存着几分柔肠,到现在都没忍心在她那女儿面前讲出沈砚半句坏话。

这恶人,云乔做不得,萧璟却不介意多做一次。

明珠那丫头,平日大都没心没肺,可对着她娘亲,到底不是真的白眼狼。

她为沈砚之死难过,恨上萧璟,介怀母亲骗她,无非是因为在明珠的记忆里,至多也就是单日姑苏城的情形罢了,亦或者还有沈砚带着她逃亡的年月里的照顾。

可她绝不会知道她尚在襁褓中,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是怎么在生父家中过日子的,她不会知道,因为她是个女儿,沈家人是如何待她的,更不会知道,沈砚究竟用她,对云乔做了什么。

但凡那孩子还有一丝良知,当真知晓从前所有真相时,即便再恨他杀她父亲,也不该为那样一个不堪为人的父亲,迁怒于为她处处委曲求全的母亲。

“让人去江南,寻昔日沈家旧奴仆和沈家那几位未被牵扯进私盐案的外嫁女,把人带到京城来,让明珠去见见他们,好好听一听,当年她在她亲生父亲那,和她母亲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信与不信,全看她自己。若有疑问,让她只管来问孤。”

护卫颔首应是。

萧璟轻敲桌案,想起除了明珠之外,还有另一个,云乔在意的存在。

那时萧璟没有杀,却在云乔心里,认定了是他杀的人。

陈晋……

萧璟抬手捏着眉心,唇瓣无声念出这个名字。

随后,沉默良久,问了句:“陈晋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查不到吗?”

下头人跪地屏息,摇了下头。

随后道:“只在江南陈晋家里老宅夫君找到了个刻着陈晋名字的坟墓,立那墓碑的老朽说,是个穿着蓑衣,遮了面庞,什么都看不到的人给了他银子让他为那座新坟立碑,听声音,是个年纪不算大的青年人。”

青年人,立碑。

若是杀人者,何必多此一举立个碑,扔乱葬岗就是。

可若是陈晋友人,萧璟已经把陈晋有过交集的友人查了个遍,没有人知道陈晋已死。

他捏了捏眉心,敛眸道:“把他那坟挖了,安排京中最好的仵作去验一验尸体。”

话落,摆手令人退下。

这头人刚走,另一个护卫就从外头冒雨入内。

萧璟撑着额头,抿唇抬眸。

前方冒着夜雨而来的护卫进门叩首禀告:“主子,齐王那,确有异动,中宫明珠郡主身边一个颇为亲近的内侍,同齐王府的暗探,偶有两次交际。”

萧璟闻沉眸片刻,指腹抵在一侧太阳穴上,嗤了声道:“孤这皇兄在轮椅上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怎么还学不会认命。”

随后,吩咐下人:“让人盯着那内侍,他接触明珠时,格外留意些。”

护卫颔首应是。

紧跟着,突然,前方一个宫里的奴才,疾奔往此处来。

一路跑得气喘吁吁,待进到殿内时,扑通跪地禀道:“殿下!宫里皇后递来消息,明珠……明珠郡主……失踪了……”

什么?!

萧璟手边茶盏猛地一晃,他径直站了起来。

“备马,去中宫。”

他疾步踏出内殿,撑伞出了东宫,披了蓑衣斗笠,打马疾驰往中宫而去。

……

此时,中宫殿内,已是乱作一团。

皇后倚在软榻上,手微颤着。

宫人在旁神情焦灼,就连一向最沉得住气的嬷嬷,都慌了神色。

皇后柳眉倒竖,怒目责问跟前跪着的太监:“你是怎么当差的!本宫看你待明珠忠心耿耿,才让你跟着伺候,昨夜不是你在明珠殿门前守夜的吗?缘何今日一早明珠居然直接就消失了!”

沈砚垂首跪地,讷讷无,只背脊僵硬地伏在地上。

他也不知道,他明明已经拒绝了齐王的要求,不愿意告诉明珠萧璟是她杀父仇人,明珠却还是知道了。他明明已经拒绝了齐王,不愿意再把明珠牵扯进来,为何明珠却会在中宫之内,突然消失。

正当内殿里皇后质问声落时,一身蓑衣带水的萧璟,踏进了内殿。

他解下蓑衣,仍给了奴才,边解边强压着怒道:“母后,儿臣不是同您提了,让您费些心在宫里的奴才这,好生彻查一番,怎还闹出这等事。那丫头是她娘亲心头肉,此番失踪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儿臣怎么和她娘亲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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