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大概是觉得我这样子足够滑稽,嘴角忍不住咧了咧,可很快又憋了回去,板起脸道:
“作业做完没得?昨天教你的罗盘定位,今天还没背给我听呢!”
一听作业两个字,我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来:
“什么嘛!刚说正事呢,怎么又扯到作业上了!”
师父听着我的牢骚,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浅黄的牙齿。
“少废话,先把饭做了。”
他转身往堂屋走,脚步虽慢,却走得稳当,显然早就习惯了黑暗。
“陈师傅昨天说今天要带你去走诊,说不定中午会来吃饭,多做点。”
我应了一声,把板凳搬回堂屋,转身往灶房走。
路过水缸时,顺便舀了瓢凉水喝,咂巴咂巴嘴里的味道,有点发酸了。
我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琢磨着午饭。
要是陈师傅不来,剩的饭明天早上做炒饭正好,往里面加点盐巴或者酱油,要是能挖一勺猪油,那香味能飘出三条街去。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我脸颊发烫。
我把淘好的米倒进铁锅里,又从菜篮里拿出香肠、藤藤菜和南瓜,这香肠是过年时胖婶送的,一直挂在灶房梁上熏着,现在吃正好。
藤藤菜和南瓜是前几天去后山挖草药时,在山脚下的菜地里摘的。
一般来说,在家里用不着为了菜发愁,多数时候也只是想肉。
等米饭快蒸熟的时候,院门外突然传来了陈师傅的声音:
“清川!在家没得?”
我赶紧擦了擦手上的灰,跑出去开门,果然看见陈师傅背着那个熟悉的木箱,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
“陈师傅!您来啦!”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