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走了朱阿姨和小欢姐,回头看了眼师父。
他依旧保持着刚刚靠在门框上抽旱烟的动作,烟杆上的火星忽明忽暗,在午后的光影里像颗快要熄灭的星子。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木刺硌得屁股生疼,却也懒得挪窝。
“师父,他们都走了,你不用再装了。”
我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烟杆子轻轻敲了一下,力道不重。
“装什么装?你师父是真瞎了。”
师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抬手抖了抖烟枪里的烟灰。
等他重新把烟丝塞上两捻,吧嗒抽了两口,烟雾从他满是胡茬的嘴角溢出。
“那个小姑娘,命确实不好。”
我一听这话,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这可是师父主动要讲门道的架势,赶紧往他身边凑了凑。
“师父,您快说说,小欢姐的命怎么不好了?”
“这姑娘的运,行的是羊刃透隔角煞。”
“流年行运又走的是天喜星,看似有姻缘迹象,实则是喜中藏煞,注定婚姻难成之象。”
我点点头,这个我倒听得懂。
青乌经里专门提过“男怕红鸾女怕喜,干支相克需防避”,女子若命带天喜却逢煞星,多半会在感情里栽大跟头。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师父,要是光看命局,好好规避不就行了?小欢姐看着挺老实的,找个本分人过日子,应该能破了这煞吧?”
师父突然站起身,用烟杆子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让你别一天天蹲在门槛上,妨碍老子运势还不学好!”
他这话虽凶,眼神里却没什么怒气。
我心底一点都不怕,反而冲着他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