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挂怀。”说着,姜若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动作自然又亲昵,“你昏迷了两日,感觉好些了吗?”
玄弋下意识想躲,可她的手已经覆了上来,温软的触感传来,那点抗拒竟莫名消散了。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纯粹的关切,与他平日里见惯的算计、谄媚截然不同。
虽是如此,可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警惕早已刻入玄弋的骨髓。
“烧退了些,看来大夫的药是有用的。”姜若窈收回手。
“姑娘为何要救我?”他目光沉冷地落在她脸上,这世间从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姜若窈的笑容僵了僵,眼底漫上一层怯意,像是真被他冷冽的眼神吓到,带着点委屈的反问:“公子难道觉得,见死不救,才是该有的常理吗?”
“那日你奄奄一息,我总不能看着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那样没了”
玄弋盯着她,可她的眼睛太干净了,没有半分算计。
“可我来历不明,满身血腥,姑娘不怕我是坏人?”
坏人?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善类。
可那又如何?只要对她有用就够了。
姜若窈眼中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坏人?我相信公子不是。”
玄弋望着眼前的女子,想来她定是家里娇养长大的,自小被人捧在手心呵护,哪里懂得世间那些阴私算计。
“你”他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些许,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倒是天真得很。”
玄弋竟说她天真,那便说明她演得很成功,不是吗?
见他笑了,姜若窈又故作羞怯地低下头,“你冷着脸的时候,真有些吓人。这般笑起来倒是好看得很。”
玄弋被她这句直白的夸赞说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