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那阵仗,吓得臣妾心口发慌,连腹中的孩子都不安稳,此刻还在里面乱踢呢。”
皇上安抚道:“爱妃放心,朕已罚了她禁足,定不会再让她来扰你。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苏晚棠摇摇头,“不必了,陛下。臣妾歇会儿便好。”
“只是今日之事还望陛下莫要再提,免得扰了窈窈的好日子。”
她是真不想这事传到女儿耳中,让女儿在大喜之日为她担忧。
皇上听着这话,越发觉得愧疚,“好,都听爱妃的。”
——
洞房内红烛高燃,映得满室暖亮。
姜若窈躺在铺着鸳鸯锦被的软榻上,一场婚礼仪式下来,她早已疲惫不已,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天色已黑,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守在一旁的春栀:“父皇和母妃呢?还在府中吗?”
春栀上前为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回公主,陛下和淑妃娘娘午时便回宫了。”
“淑妃娘娘怀着身孕,午后又有些乏了,陛下心疼她,没等晚宴就起驾了,临走前还特意吩咐了,让公主不必挂心,安心歇着便是。”
姜若窈点点头,母妃身子重,确实经不起这般操劳。
她抬手拢了拢微乱的鬓发,目光落在桌上温着的合卺酒上,温书此刻大约还在前院应酬,想来要等夜深才能过来了。
她向门外的侍女吩咐,“备水沐浴。”
片刻后,水已备好。
姜若窈褪尽衣衫踏入浴桶,身体浸在水里,瓷白的肌肤被热气蒸得泛出薄红,在昏黄烛火下像块上等的羊脂玉,泛着温润的光。
“赫连伽澜,进来伺候。”她扬声唤道。
赫连伽澜推门而入,视线落在她身上,喉结滚了滚。
他早已习惯伺候她沐浴,可每次撞见这般光景,身体总会不受控地起反应。
每次姜若窈见了,都会嘲弄他一番。
她其实不知,这不过男人的本能,换作其他女子这般赤身相对,他大抵也会如此。
“过来。”姜若窈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帮本宫擦背。”
赫连伽澜应了声“是”,拿起浸了温水的布巾轻轻擦拭。
只是,过了今晚,便不必再如此。
他会带着嬷嬷离开这里。
往后他们大约再也不会相见。
可他竟然竟然会对这样的分别感到一丝不舍。
他忍不住想,自己真的是被姜若窈奴役久了,脑子都坏了。
从前若是有人这般使唤他,那人的坟头草,恐怕早就长得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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