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从她肩头滑下,落入水中。赫连伽澜猛地回神,才发觉自己走神了。
“发什么呆?”姜若窈侧过脸问。“是不是本宫今日大婚你心里不痛快?”
“奴不敢。”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涩意。
她抬了抬手,“你下去吧。”
“是。”他躬身应道,转身时,却忍不住飞快地抬眼望了她一眼。
水汽氤氲,将她的侧脸衬得愈发柔媚。
这一得像错觉,他已转身退至门口,轻轻带上了门,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姜若窈起身换上寝衣,坐在桌边吃着糕点,春栀忽然快步走进来。
“公主,温侍君在院子里闹着要见您,拦都拦不住。”
这纨绔还真是不省心。
姜若窈搁下糕点,拿起帕子擦了擦指尖,“走,去看看。”
春栀连忙取过一件月白披风,仔细为她系好领口的结,“公主,那温侍君怕是故意闹的。”
“我知道。”姜若窈淡淡应着,迈开步子往外走。
她特意让下人将府中最偏僻的逐玉院收拾出来给他住。
一路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几处花木,走了好一阵子才到逐玉院。
远远就看见温书恒站在水榭亭中,身上穿着件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脸上挂着明显的委屈。
见姜若窈来了,眼底瞬间亮起来,先前的焦躁一扫而空,只剩满满的欣喜。
他知道,她心里还是念着自己的。
就算今日是她与温书的洞房花烛夜,可她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