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伽澜想起从前受伤,或是在沙场上被箭矢擦伤,或是练剑时被刀刃割破,从来都是随便找块布条一裹便了事。
疼到麻木了,便也忘了。
从没人这般细致地为他涂过药。
此刻,她微凉的指尖拂过灼痛处,竟奇异地压下了几分刺痛。
她的气息很近,萦绕在鼻尖。
赫连伽澜只觉耳廓悄悄泛起热意。
——
姜云姝受了伤,太医匆匆赶来,掀开她捂着头皮的手一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那处头皮被烧得焦黑,连带着周围的发丝都蜷成了焦脆的一团,看着触目惊心。
“怎么样?本宫头上的伤会不会留疤?”姜云姝声音发颤,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抓着太医的衣袖追问。
太医支支吾吾,“回四公主,烫伤颇重,皮肉已损”
这已经不是会留不留疤的问题,而是头发长不出来。后面的话他不敢开口。
太医话未说完,却已足够让姜云姝心头一沉。
她猛地松开太医的衣袖,指尖颤抖着抚上那片焦黑的头皮,只觉入手一片粗糙发硬,连带着周围的发丝都脆得一碰就断。
“你说什么?皮肉已损?那头发呢?头发还能长出来吗?”
她最是珍爱自己这头青丝,每日用桃花露养护,梳发时都怕扯掉一根,如今竟要面临秃一块的风险,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太医面露难色,垂首道:“回公主,毛囊恐已被炭火灼坏日后怕是怕是难再生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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