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直不变,他们俩携手往前走,对程昭而不算坏事。
周元慎不仅可以战胜对手,也能战胜自已,程昭需要这样强大而理智的盟友。
故而到了这里,程昭所有的不满、愤怒,彻底消失了。
她还关心了周元慎:“国公爷,您今日感觉如何?那药可还袭扰您?”
周元慎:“还好。”
又道,“我向太医要了些解毒的药,已经喝了一贴。”
程昭叫他保重身体。
周元慎说完这些事,就从秾华院离开了,没有留宿。
程昭认真把小弩收起来,松了口气。
“我就说不用着急,等着大伯母给我送管事权。”程昭对心腹等人说。
心腹众人都很恼火,认为大夫人实在上不得台面。
程昭却和她们的见解不同。
“你们只当她手段拙劣,实则她看不起我,也看不起国公爷。”程昭说。
程昭不相信,大夫人会用这种办法去对付太夫人。
她打压二房几十年,习惯了。二老爷夫妻俩都得不到她的半分尊重,更别说晚辈。
她甚至懒得费劲去想个更复杂、更长远的办法笼络周元慎。
她想要与国公爷关系亲近,却又看不起周元慎,才想在周元慎脖子上套个绳子。
她差点成功了。
因为她利用了太夫人与周元慎的关系。
太夫人时常给周元慎送补品。这种小恩小惠,长辈做起来最适合,不费工夫,周元慎又必须承情。
祖母的慈爱布施得很好,两个人关系和谐。
大夫人却把这种关系斩断了。
往后,太夫人不能再随便给周元慎送吃的,她又用什么面目去展露她对孙儿的关心?
这关心还要在明面上,叫周元慎和其他人都瞧见。
“大伯母没得罪我,祖母估计很恼火。”程昭说。
正如程昭猜测的,寿安院内发生了“狂风骤雨”。
大夫人宋氏跪在太夫人面前,裙子湿了一大片,面颊火辣辣疼。
太夫人先是用茶盏砸她,茶水浸湿了她的长裙,骂了她几句,她竟反驳、顶嘴,太夫人就扇了她一巴掌。
宋氏被打懵。
过门二十多年,她还没有挨过打。
太夫人的盛怒,是随着这一巴掌宣泄出来的。
“你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连我都敢利用。”太夫人说,“我找个错处,长陵侯府被褫爵抄家,不过是轻而易举。”
宋氏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她开始痛哭,辩解。
“……我这些年太宠你了,宠得你不知轻重。”太夫人说。
没有犯大错,婆婆一般是不会打骂儿媳的。
此事极其严重。
太夫人叫宋氏称病一个月,别管事了。
“让桓氏替你管一管。让你看看,没有你,这国公府是不是吃不上饭了。”太夫人道。
又道,“门房上的对牌,我从来没想过交给程氏。现在必须给她了。你可真疼程氏,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才是程氏正经的婆婆。”
宋氏伏地痛哭。
太夫人静静看着她。
驱赶宋氏娘家那个外甥女的事,太夫人愣是没提。
她心中另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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