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起来。
公主更是开怀。
一旁的大夫人宋氏,也始终陪着笑容。可大家看向她的时候,都觉得她的笑意太牵强。
她那点僵硬,无法遮掩。
福康长公主没有再看她,吩咐婢女再去给她拿一根金簪,重新为她梳头。
还喊了程昭,“你来。本宫喜欢听你说话,你到本宫跟前来。”
程昭同她去了次间。
福康长公主跟她聊了很多,程昭还趁机夸了她儿子:“世子时常跟我祖父请教学问。祖父夸他的字好。”
“是么?”公主略感惊喜。
世子不是个做学问的料,在士林闹出过不少笑话,因他半桶水瞎引用典故,还张冠李戴。
“是,祖父说世子的字飘逸,是个心性洒脱、不拘一格的人。他不太计较世俗的名誉,难得超凡脱俗之人物。”程昭道。
公主更是开心。
她当然知道程昭在恭维她。可身为皇帝唯一的亲妹妹,她身居高位,每天都围绕着恭维。
很多夸她的词,她听腻了、听烦了。
而程昭今日连夸两样,既投了她脾气,没有夸大其词;又听着新鲜,很久没人把话说得如此顺耳了。
她就拍了拍程昭的手,笑问她:“新媳妇难做吧?”
大夫人宋氏那明显挑刺的话,公主怎么会听不出来?
程昭哪怕不这么机敏反应,公主也不会刁难她的,毕竟她是程相国的孙女。
可程昭表现不仅叫公主刮目相看,还对她心生好感,认为程昭很贴心、很懂她。
故而,她的话也更亲近了。
程昭微微低垂了眼睑,似轻轻叹了口气。
她没有诉苦,而是笑道:“新媳妇是外人。从外人变成家人,总得要点火候。我不着急,公主。”
公主欣喜拍了拍她的手:“真通透。”
她没有抱怨夫家,也没否认她的难处。
公主便想,将来她儿子娶媳妇,说不定也会求娶程家的姑娘。
生得好、教养好,秉性也善良豁达。
待公主回到宴席大厅时,她是携了程昭的手。
而程昭头上,戴着方才公主的那支步摇。
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包括周家的太夫人。
大夫人已经回来坐席了,表情郁郁;太夫人看向她,想询问怎么回事,大夫人却沉浸在自已的情绪里,没反应。
太夫人只得笑着。
“殿下的步摇,怎么给了她?她小孩子哪里承得住?”太夫人笑着说。
对面的周元慎,也抬眸看向这边。
公主笑了笑:“步摇不过是首饰,戴在好看的人头上才有价值。”
众人都夸。
在场高爵世家的夫人小姐们,每个人都记住了程昭。
她是显赫的高门妇,也是长公主的座上宾。
太夫人和蔼,与有荣焉笑着。
回去时,周元慎没有再骑马,他上了程昭的马车;程昭的丫鬟素月则去了后面的车。
他有话问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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