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哥哥估计脑子就是残疾的
……
齐子瑜也忍不住来看热闹。
今日,肖姗姗下令,全府不得外出观看将军府流放,理由是会影响相爷的口碑。
齐子瑜哪里会放过看谢岁穗笑话的机会啊,他还是偷跑出来了,他要拿臭鸡蛋丢谢岁穗,害玉柔妹妹出丑,他就要她当众丢人。
他原本以为大街上的人都会骂将军府的人,没想到大家都骂宁国公府。
他只能悄悄地挤到将军府的人附近。
谢星朗看见他往谢岁穗那边挤,好似想对谢岁穗不利,瞅准一个小石子,脚下用力,精准地射向齐子瑜。
“哎哟”
那石子正砸在齐子瑜脑门,再错一点位,敢把他眼戳瞎,他去捂眼,忘记了自己手中的臭鸡蛋。
鸡蛋掉在自己身边,立即破碎,黑绿色的液体流出来,臭气熏天,旁边老百姓都直接躲开。
“哎呀这是谁呀?你凑不要脸的,差点沾我一身。”
谢岁穗往喧闹的人群看了一眼,咦,齐子瑜?
齐子瑜捂着脑门,臭鸡蛋是没了,他便大声奚落谢岁穗:“贱丫头,烟瘴之地,蛇虫遍地,你甭想活着回来了!”
他一路追着咒骂谢岁穗,解差不耐烦地往外推他:“去去去,远一点,远一点。”
谢岁穗原本不想搭理他,看他跳得欢,想到沙光(字煌君)给相府主子们下的药,嘴角一弯。
谢岁穗笑了,大声说:“齐二少,煌君托我给你带个话儿!”
“煌君说什么?”
“他说,你、完、蛋、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回去好好思考吧!”
完蛋,蛋完,真棒!
齐子瑜还想再追着骂她,可是不知道谁那么讨厌,竟然泼他一头大粪!
滴滴答答的粪水,可真是恶心坏了。
围观的百姓都自动远离他,都骂他晦气。
谢流烟听到他们吵架,扭过头,忽然看见齐子瑜,马上停住大喊:“齐子瑜,齐二公子,我在这里,你是来接我的吗?”
齐子瑜与谢流烟眼神一个对视,跑得比鬼还快,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解差看她停下,马上一鞭子抽过来:“干什么?快点走!”
老沈氏看大房都不挨骂,眼睛一转,扭头喊骆笙。
“骆氏,你二弟三弟都是读书人,不像星晖他们几个都是行伍出身,皮糙肉厚,让星晖他们背着老爷和你二弟吧?”
谢星朗唇角扯扯,不客气地骂道:“想屁吃呢吧?爱走不走,走不动就去死。”
“不孝的东西,你敢这么和长辈说话?”
“你再瞎逼逼,我路上把你儿子孙子都弄死!”
眼看解差鞭子又要抽过来,老沈氏没敢再说,愤恨地骂着将军府的人。
申时,城外。
一身污秽的前宁国公府人、将军府人以及一起流放的两百流犯,站在路边,回望京城,神色悲伤而又迷茫。
流放到几千里外的蛮荒烟瘴之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一看故乡吗?
谢流萤哭得厉害:“一点银两都不给带,马车也没有,我们怎么可能活着走到岭南?”
族里其他女眷也一直哭闹:累,脚疼,手疼,口渴,埋怨……
唯有将军府的女人孩子一声不吭。
谢岁穗一直偷瞧解差,他们面色严肃,没有很凶狠地打骂他们,只催大家趁着天亮快走。
但是她看到了他们眼里的隐忍,就知道他们的和善是做给百姓看的,肯定会秋后算账。
她立即小声告诉了骆笙、嫂嫂和小侄子,叫他们诸事忍着,千万不要叫嚷申辩。
申时末,京都城外,薄卫下令在长亭外休整。
十里长亭,送别地。
亲戚朋友,对流放、发配的犯人,会送上银两、衣物、吃食,甚至板车等物。
在流放途中,亲朋好友馈赠的钱物,解差允许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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