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在厂里就是定心丸,车间里的缝纫机声依旧此起彼伏。
这段时间云菀常常熬夜画设计稿,早上难免起得晚些。
婆婆心疼儿媳,总把早饭温在锅里,等她起来吃。
这天清晨,云菀骑车去厂里,经过镇上唯一的长坡。
下坡时,她看见钟大叔正靠在运煤车旁歇脚。
车后轮垫着两块红砖,防止满载蜂窝煤的板车滑落。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条疯狗突然窜出!
钟大叔慌忙后退,不慎踢开了垫车的砖块。
满载的煤车顿时像脱缰的野马,朝云菀直冲而来!
“小心!”
云菀闻声回头,却见一车蜂窝煤已近在咫尺。
她双手发软,眼看就要连人带车被撞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电般冲来。
云菀只觉得身子一轻,连人带车被整个提起,稳稳挪到安全位置。
蜂窝煤“哗啦啦”撒了一地,板车“咣当”砸在路沿上。
“同志,没事吧?”
粗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云菀惊魂未定的抬头,对上一张藏在络腮胡里的脸。
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脚边扔着个旧背包,显然是情急之下随手抛下的。
“太感谢您了!”云菀慌忙下车,这才发现救命恩人身材魁梧,方才竟能单手提起她和自行车。
“举手之劳。”大胡子挠挠头,古铜色的肌肤下隐隐透出红晕。
他弯腰捡起背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就要离开。
“等等!”云菀连忙支好车子,“请问您贵姓?”
“宋鹏程。”大胡子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坡道尽头,只留下满地蜂窝煤和惊魂未定的云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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