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半旧的藏蓝色呢子中山装,身板挺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普通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温和得像两口深潭。
他手里拿着个黑色公文包,包角磨得发亮。
另一个年轻些,三十出头,同样穿着深色中山装,身姿笔挺,像棵雪地里的青松,眼神锐利,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进来的许进和,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
“小许同志,快进来!”张树林脸上带着几分热切又紧张,开口介绍道:“这两位是部里来的技术调查组同志,这位是秦工,这位是刘同志。”
“秦工,刘同志。”许进和语气平静的打了声招呼。
部里?
难道技术调查组?
他敏锐地捕捉到那个年轻“刘同志”站姿的细微特点,重心永远微微前倾,脚跟虚点,标准的警戒姿态。
看来这位秦工的身份不简单!
“许进和同志,你好。”被称为秦工的老者主动伸出手,面色淡然带着一分审视。
“你好。”许进和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脏污,伸出手回握。
“来来来,都坐着说话吧!”张树林连忙招呼,“秦工,您请。”
秦工坐下后,刘同志像影子一样立在他侧后方半步,目光依旧没离开许进和。
“许进和同志,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秦工摆摆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昨天我们在二厂做基础调研时听说你用点焊的方法去处理一台细纱机传动轴轴承座的磨损问题?连老师傅都不敢贸然动手的事,你可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
嗯?
质问?!
许进和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虽然他希望被注意被挖掘,但这消息未免传的太快?
而且看秦工这架势,更像是兴师问罪!
是谁在背后捅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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