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别说!”张红英抬手放在了他唇上,随即又像触电般迅速缩回,“我,我只是,只是”
许进和看着她脸上的羞涩和害怕,抿了抿唇。
沉默片刻。
他开口道:“红英姐,谢谢你。”
声音依旧平淡,却也多了一丝温暖,只是他咬重了那个“姐”的音。
“不,不客气!你趁热喝!”可张红英太过紧张,根本没听懂许进和的意思。
她只是感觉,他跟她说话多了一丝温度,拉进了些距离。
她羞涩的揪着衣摆,“不客气,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许进和看着那抹着急离开的身影,眉头松了又紧了,他是不是太伤人了?
“罢了。”许进和摇了摇头,“这样也好。”
沈城的风雪说来就来,昨日刚买的厚实又笨拙的“坦克棉袄”,现在就穿在了许进和的身上。
他神色严峻的蹲在三号细纱机旁,耳朵贴着冰冷的齿轮箱外壳。
确定一切正常后,他才放下心来。
“小许同志!张同志找你!急事!”车间门口,一个年轻学徒工探进头,喊得破了音。
许进和皱了皱眉,站起身,拍掉棉袄上的机油点子。
张树林?
又是表彰吗?
还是组织已经注意到他?
推开厂办那扇刷着绿漆的木门,寒风裹着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
张树林难得没坐在桌子后面,而是陪着两个陌生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