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些自艾自怨,恨自己还是太胆小了,那天夜半到招待所探访闻哲,不应该半途而废的。
那天晚上只要自己的“努力”到位了,哪用的着今天的多此一举。
而且与这样俊郎、优雅、年轻的新领导有了亲密关系,也是人生快事!
日后做什么不会是事半功倍呢?
“闻行长,我太感动了。还没有见过您这么平易近人的领导哩。”
裘启微故意板起脸说:“凌总,对闻行长就不要称呼‘您’了,他只比你大三岁哟。”
闻哲放下杯子,微笑道:“凌总客气。”
凌妮忙说:“叫小凌、叫小凌。”
裘启微又笑道:“叫妮妮也行呵呵。”
闻哲听裘启微的话,心中不悦,并不带出来,倒了一杯酒说:“小凌主持分行的财富中心,可以说是分行经营的重要一环,更是创利的重要阵地。同时,是维护我们分行高端客户的最高平台。不容易,来,我敬小凌一杯。”
凌妮激动的“哎呀”一声,忙起身双手捧杯,在闻哲酒杯的下方轻轻一碰,干了杯。
她故意从闻哲的话中接上话题,感叹的说:“唉,不瞒闻行长说,现在财富中心工作难度越来越大呀。”
“哦,怎么呢?我从来没有人事过私人财富业务,凌总说说看。”
凌妮知道不能真的展开来说业务,要奔今天的主题。她故意歪着头,一副又萌又美的模样。
“怎么说呢,一是我们长宁地区民间融资的风气很盛,许多有钱人的钱不喜欢放银行,喜欢放在小贷公司、ptp公司,这无形中就分流了我们的许多大客户。”
闻哲点点头,说:“我参加过省人行的几次民间融资风险调研,也知道长宁是一个风险潜伏的重点防范区域呀。”
凌妮又说:“还有呢,就是一些公司信贷客户,公司的老板也是我们财富中心的大客户。这里就有一个很让我们头疼的实际问题。”
“哦,是什么呢?”
凌妮见慢慢将闻哲的关注引上自己的节奏,心中暗暗高兴。
“就是一些公司客户的业务需求出现问题,往往来找我们财富中心解决。比如贷款问题。
唉,最近就出了一件事。我们中心的一个顶级大客户叫谌长河,也是云图集团公司的老总,
他有一笔一个亿的贷款续贷好像出了一点问题,没有续。唉,他不的经办贷款的支行,总
找我们中心,您说,好不好笑?”
闻哲点点头,“是呀,在客户眼里,我们银行的服务应该是一个整体。云图公司贷款的事我知道,是我否决的。”
凌妮同裘启微同时一愣。
裘启微说:“凌总,这是桥归桥、路归路的事。是他谌长河拎不清吧?”又瞟了凌妮一眼。
凌妮一副委曲的样子,“是呀,可是谌董事长在我们中心的私人财产,也是不容流失的呀。哼,他总是对我说,要是续贷下不来。他就到别的银行想办法,但在中心的私人业务也要走。
您说闻行长,我们可有多难!”
闻哲沉吟一下,才说:“我是在总行看了云图公司的贷款申报材料,觉得有些瑕疵,而且,又同九一六大案当事人有关联,因此否决了。”
凌妮呼吸有些重,胸围起伏,小心翼翼说道:
“闻行长,我算是多说一句同我不相干的话。长丰支行的这笔云图公司贷款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
其实,其实实际情况,也不像传说的那么糟糕。”
闻哲一愣,问道:“凌总说的‘实际情况’是什么意思?”心想你是要给云图公司当说客么?
凌妮略微迟疑一下又说道:“据我了解,云图公司的这笔贷款,
一是有担保公司担保的,
二是云图公司的经营还算正常,没有太大的风险,只要过了这个坎,一切都好办了。
何况,我想无论从哪方面,都不想由此引起什么大的动荡。
要不,这在社会上的负面影响太大了。”
裘启微接话说:
“凌总没有完全表达清楚,应该说是从福兴银行的全局角度上来说,
不想由此带来什么不良的不好的舆情影响。
从政府层面上来说,也不想由此引起什么群体事件,否则那就很讨厌的了。
对闻兄来讲,也不想下车伊始就动刀子嘛,哈哈,主要是没有动刀子的必要。”
闻哲突然问道:“裘局长同我们行的这个元行长很熟了?”
裘启微微笑道:“呵呵,闻兄,你是明知故问,可往事如烟了。
十年前的元知韵是谁,我还算清楚。但成了元行长后,我还真不了解了。
闻兄,你们现在从总行到长丰支行是什么个状况,你比我更清楚。
但是地方政府是个什么态度,你未必比我清楚吧?”
闻哲低头沉吟,他是不清楚,但他明白无论总分行、还是地方上,
谁也不愿意把这件事,酿成舆情问题甚至是局部的群体事件。
“裘兄,你也实实在在告诉我一句,这次有‘过桥’资金里有没有你的份?”闻哲突然问。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