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回自个儿家对付一口得了,炒个鸡蛋,整两盅,舒坦!在这儿万一招人烦,那多磕碜。”
这小子往常脸皮比祉b草还厚实,今儿个却跟个新媳妇似的,手脚都没处搁,脸憋得通红,连耳根子都透着股子热乎气。
陈铭瞅着他这模样,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头
“咯噔”
一下
——
这指定是有事啊!
他凑到刘国辉跟前,咧着嘴打趣:“你小子这是咋了?转性了?还知道不好意思了?我瞅着,你心里头怕是揣着啥小九九吧?”
“没、没有!”
刘国辉跟被踩了尾巴的家雀似的,脖子一梗,急忙摆手,脸憋得跟庙里的关公似的,“你可别瞎咧咧,我能有啥心思?就是觉得在老丈人家吃饭,不自在。”
他越是急着撇清,陈铭心里头越亮堂。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等会儿我四姐也过来,家里炖了排骨,她指定得过来吃。要不……
我喊她出来,你俩唠两句?”
“别别别!”
刘国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脸
“腾”
地一下更红了,跟猴屁股没啥两样,转身就要溜。
陈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跑啥?心虚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不好意思见我四姐吧?”
陈铭拍着他那罗锅后背,笑得更欢了!
他继续逗着刘国辉说道:“以前留你吃饭,你恨不得直接窜炕头上,筷子都快伸到别人碗里了,今儿个咋装起正经人来了?你刘国辉撅屁股拉啥屎我不清楚?是不是对我四姐韩秀娟上心了?我可听说了,前两天你俩还在你家喝酒来着
——
张玉祥这婚一离,你小子心思活泛了?”
刘国辉被戳中心事,嘴硬道:“你别瞎扯猫篓子!我哪有那心思?再说了,你四姐能看上我?我一个罗锅子,就算她愿意,你老丈人和丈母娘能点头?你媳妇不得跳脚?”
说实在的,刘国辉是打心眼儿里自卑。
他比陈铭大三四岁,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
以前是家里穷,揭不开锅,没人愿意跟;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可这先天性的罗锅,成了他心里的疙瘩。
韩秀娟虽说离了婚,是二婚,可在他眼里,人家是个利落能干的好姑娘,模样周正,手脚勤快,哪能瞧得上自己这
“半残”
的?
“我媳妇那边好说,我跟她念叨两句就行
——
我四姐可是她亲大姨子,咱两口子的话,她能听。”
陈铭拍着胸脯打包票,故意仰着下巴逗他,“至于我爸妈那边,就得看你表现了。不过你也瞧见了,他们现在信得过我,我在中间说两句好话,这事未必不成。”
刘国辉的眼睛
“唰”
地一下亮了,跟黑夜里点了灯似的,急忙凑过来,声音都带着颤:“真、真的?你可别逗我!这事儿要是能成,以后我就是你四姐夫了,指定把你当亲兄弟待,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
“哟,合着不成,咱俩就不是兄弟了?”
陈铭故意撇撇嘴,斜着眼瞅他。
“那哪能啊!”
刘国辉赶紧咧嘴笑,露出两排黄牙,“就咱俩这关系,没血缘也比亲兄弟还亲!你要是遇着啥危险,我头一个冲上去,替你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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