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
玉龙城。
沈镜站在城头,静静地看着远处那片黑压压的大军。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随着秋天降临,完成准备的斡勒大军由斡勒大汗乞必力亲自率领,一路对玉龙城展开猛攻。
另一路大军威胁武鸣关,防止大周从武鸣关出兵攻击赤兀烈的部族。
西北那边,和裴棘的判断如出一辙,西凉在收取了斡勒的好处之后,也对蓿州展开猛攻。
身为兵部尚书的裴棘亲临前线指挥西北的大战。
大周在今年接连遭逢大变故,对斡勒人和西凉来说,这是个极其宝贵的机会。
若是能抓住这次的机会,连覆灭大周都有可能!
从九月下旬开始,斡勒就连续对玉龙城展开猛攻,如今已经差不多持续二十天了。
但斡勒人也不傻,没有一开始就发起猛攻。
连续十多天,斡勒人都是进行试探性的进攻,不断消耗沈镜他们的守城物资。
但从三天前开始,斡勒人开始加大攻击力度,而且一天比一天的进攻猛烈。
只是,在斡勒人不断的猛攻下,玉龙城的城墙已经岌岌可危。
正面的城墙已经出现了一道豁口。
樊庆虎率领三千人马扼守着那道豁口。
一场激战之后,樊庆虎他们再次将冲向豁口的敌军击退。
不过,随着豁口的扩大,他们的伤亡也比昨天大了不少。
“沈帅,咱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徐莽来到城头,满脸焦躁的说:“再这么下去,敌人就要打进来了!”
徐莽很烦躁。
他们明明有着发起反击的力量,明明可以冲出城去跟斡勒人大战,摧毁斡勒人的投石车。
但沈镜却严令各部不得出城迎战。
从前天开始,沈镜还下令所有防守人马不得以弓箭射杀敌军。
只能用石头砸,用火油泼!
但石头、火油这些东西终究有限。
再这么下去,玉龙城恐怕就要落入敌军手中了。
“急什么?”
沈镜瞪徐莽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敌军应该快要沉不住气了!老老实实的待着,要是等敌军溃散的时候,你不能把敌军杀个落花流水,本帅……”
“那就斩了末将!”
徐莽倒是干脆。
“行,本帅给你记着!”
沈镜颔首,又抬头看一眼天空,“敌军今晚很可能会发起夜袭,传令各部,做好准备!只要炮声一停,立即给本帅掩杀出去!”
“是!”
徐莽大声领命,屁颠屁颠的离开。
目送沈镜离去,曹渊一脸笑意的说:“看来,沈帅不但想逼退斡勒人,还想从斡勒人这里捞足够多的好处啊!”
“那肯定啊!”
沈镜嘴角一翘,“你不馋斡勒人的战马?”
“馋,可馋了!”
说起战马,曹渊顿时两眼放光,“咱们要是有这么多骑兵,都能打到斡勒人的老巢去了!”
“放心,会有这一天的!”
沈镜信心满满的说着,又吩咐曹渊和梁尽忠带人去巡查各处城墙的防御。
虽然他们事要阴斡勒人一把,但该谨慎的时候还是要谨慎。
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蛋疼了!
另一边,跋都也再次一瘸一拐的来到乞必力的大帐中请战。
沈镜!
他这条腿就是沈镜害的!
虽然这腿还可以走路,但终究还是落下了一点残疾。
从得知是沈镜率部守在玉龙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下定决心要斩下沈镜的狗头!
唯有如此,方能泄他心头之恨!
“急什么?”
乞必力不悦的扫视跋都一眼,“敌军疲态已显,只要咱们再耗一耗,敌军就扛不住了!你给本汗记住了,咱们这一次,不仅仅是要夺回荩州,还要占领整个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