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扭过头，将视线尽数落在那并不起眼的婆子身上。

她矮矮瘦瘦、面色蜡黄，就连露在外边的手腕都细的很，手背上的皮肤犹如树干一般粗糙，没有光泽。

秦云素一顿，从方才进来时候见这婆子的第一眼起，她搜刮完自己两世的记忆，都没想到这人究竟是谁。

她视线缓缓，落在那婆子手中的信上。

保存得完好的信笺，连细微褶皱都没有，一瞧便是平日里妥善对待的。

可秦云素拧紧眉心，想了许久，都没从自己记忆之中找到这人、这信的存在。

那婆子见众人都不开口，她唇角嗫嚅片刻：“老奴是打扫后门那条长廊的婆子，从未进过院内，夫人们没见过老奴，再正常不过。”

大夫人已经被方才的事搅动得生了燥意，如今这莫名而来的婆子，更是叫她心烦意乱。

“说吧，你手中证据何时拿到的，如今又要指认何事。”

婆子小心翼翼看了秦云素一眼，而后轻而易举地开口，就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奴婢捡到的，那时应当是宗妇入沈家的第三年，大约秋日左右的时候，老奴瞧见夫人身侧的春朝姑娘急匆匆往后门赶，又塞给一个小厮一整包的东西。”

她顿了顿，一边回忆着：“那天老奴有些累了，便躲了懒在门下坐着，恰好瞧见那小厮将那一整包东西打开，里边有很多东西包好的布匹，流光溢彩，还有首饰，金项圈还有，还有碎银子，和银票包裹在一起。”

婆子的声音有些干涩，可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当时我瞧着只觉得不愧是宗妇跟前的丫鬟，就是比咱们这种低贱的显贵，我正吃着午膳时留下的干巴的饼呢，便瞧见那小厮走了，转身时却落下了一纸信笺。”

她偷偷摸摸看了秦云素一眼，“是是宗妇写给秦家的。我原本并没有想偷偷藏起来，是是一直没有机会进枕溪阁，交给春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