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烈那边挂了电话,我也收起手机,抬头冲宋尘说:“这回好了,两边是一样的任务,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盯梢t博士那干人了!那些家伙敢在华国为非作歹,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宋尘点了点头:“任星野虽然一心维护贵族的利益,但在‘爱国’这件事上还是很坚定的……接下来你要多费一些心了,这么多事压在你的身上,也挺累的。”
“好说,随后我就去徽省,看看那个白晓晨到底怎么回事。”我顿了顿,又继续道:“既然我有其他立功的路子,先不抓你手下的死士了吧?专心搞一下t博士团队,一样可以建功立业,稳定我在第七局的位置。”
“可以!”宋尘同意了:“南宫烈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件事了……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想到胡小蝶不用被抓,也不用判死刑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姑娘真挺不错的,我对她的印象很好很好……将来你选老婆的时候,除了祁柔和洪瑰宝外,也可以考虑一下她。”
宋尘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说:“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恋爱脑似的,什么事也能扯到恋爱结婚上去……现阶段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我大学毕业三年了,现在二十五岁,确实不着急结婚,但你已经三十多了,再不找老婆的话,对不起宋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咧着嘴调侃他。
“拉倒,宋达理没把我当儿子,我也没把自已当成宋家的种……我找不找老婆,跟他们没关系!”宋尘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院门,彻底离开了这个家。
“你要真不把自已当宋家的种,就不会回来烧香啦……”我嘟囔着,返回堂屋,又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卫生。
最后,我跪在父母的灵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宋尘埋怨你也应该,谁让你做事不公平……”临走前,我瞥了一眼宋达理的遗照,方才迈开双腿离开了这个家。
等我钻进路边的绿化带,再从另一边出来时,便已经易容成了吴华,头上也照例戴了顶鸭舌帽,尽量避免别人看到我脸上的胎记。
感谢小桂子,总能带来各种各样的装备。
之后便买了前往徽省的飞机票,朝一个叫做“池州”的地方去了,因为没有直达的航班,中途还在合市倒了一下。
池州,徽省一个普通的地级市,同时也是吴华的老家。
吴华从小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但实际上,他是有家的,父母生前给他留了一套房产,只是很穷,在某个城中村,条件也非常差,所以他很少回去。
但是我回来了。
房子果然很破,院子里长满了野草,四处堆着许多杂物,几乎要沦为垃圾场了。屋子里面还行,各种家具齐全,只是有些老气,还落满了灰尘。
既然我现在是吴华,就要拿出男主人应有的架势了。
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屋子里里外外拾掇了一遍,还交了水费和电费,不说有多干净、奢华,起码能住人了。
用家里的小推车将垃圾运到门外的时候,有路过的邻居认出了我,问我:“吴华,你回来啦?”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多说,返回院中。
这符合吴华的性子,邻居也见怪不怪,只是嘟囔着说:“这孩子毁了,几年不见一次,好不容易回来,连话也不会说了。”
另一个邻居则说:“是啊,看着也不像是有本事的,估计和他爸妈一样是短命鬼,再过几年就更加见不着人喽……这个家算是彻底完了。”
我听到了,但没搭理,默默关上院门,回屋子里玩手机去了。
我很同情吴华的人生和遭遇,但还没有兴趣帮他“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之类的,以前认识的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避免被人家看出破绽了。
今天是大年初三,吴华的高中同学聚会是大年初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今天或明天通知我。
但我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等了一天,始终没有接到班长的电话。
吴华虽然高中毕业就不读书了,但是手机号码一直没换,按理来说不该联系不上,怎么回事?
眼瞅着明天就大年初五了,我实在忍不住,主动拨通了班长的电话号码。
吴华的高中班长叫卢波,是个典型的老好人,跟谁都嘻嘻哈哈的,既不欺负人,也不得罪人,很是擅长中庸之道,这个职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谁?”卢波接起电话,很疑惑地问了一句。
“班长,我啊,吴华,你没存我号么?”按理来说吴华不该这么话密,但我心里确实有气,不自觉便嘟囔起来。
好在卢波并未察觉到异常,或者说他根本不了解吴华的性格,只是略微有些慌乱地说:“啊,吴华?不好意思,我手机丢过一次,通讯录都不见了……你有什么事啊?”
“你说呐?”顾不上吴华本身的性格了,反正几年不见,有所改变也很正常,我没好气地道:“明天就要同学聚会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啊,不好意思,我没有你的号……”卢波明显有点发懵。
“算了,不计较这个了。”我转移了话题:“明天在哪里聚会啊,我直接过去吧!”
“你要来啊……”卢波拖长了音。
“咋了,不想让我去啊?”我明知故问:“我不是这个班的同学,还是我不出钱aa了?”
“不是……”卢波的语气非常为难,“前几年聚会,你都没有来参加过,想着你和大家不熟,怕你来了尴尬……”
“没事,我不尴尬,去了就吃喝呗……到底在哪聚会,你倒是告诉我啊!”我催促着。
“柳岸人家……”卢波到底是老实人,不得已报出了饭店的名字,但又说道:“那个,吴华,来的时候戴个鸭舌帽啊……”
“我戴你爹去吧。”我又忍不住呛了一句。
“哎,你怎么骂人啊……”
“明天见。”
我挂了电话。
我确实说话不好听,但也是因为憋了一肚子气,等了一天一夜也没通知,看不起谁呢?
确定明天能去同学聚会了,能见到白晓晨了,我终于松了口气,倒头便睡。
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半上午的时候才起了床,简单洗漱过后,便拿起鸭舌帽准备出门。但就是这一瞬间,我想起卢波的话,随即将鸭舌帽往床上一丢,大摇大摆顶着一张满是胎记的脸走出门去。
戴鸭舌帽本来是我的习惯,我也不想吓到别人,但他主动提出来了,我偏偏不惯着,今天就不戴了!
走出院门,便看到了之前蛐蛐我的两个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