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朱载j胸膛起伏剧烈,目不转睛的盯着李青,端的硬气。
李青忽然笑了。
众人却是心头一凛。
永青侯是脾气很好的人?
没人相信!
不料,
“不服就不服呗。”
李青没所谓道,“当年在连家屯儿,六部九卿三学士,上百名大员逼我体面时,又有谁人服了?”
朱载j一滞。
虽然他没亲身经历,可这件事有多么轰动,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他怎可能不知道?
自那之后,永青侯就成为了真正的禁忌。
公开场合,提都不敢再提,哪怕之后永青侯屡次进京,每每进宫面圣,群臣也变成了聋子、瞎子,再无人敢攻讦,更无人说三道四。
许多年过去,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夏,严嵩,李本等人的先后下野,许多人渐渐淡忘了永青侯恐怖。
只记住了永青侯的霸道!
只记住了不能招惹!
却选择性的去忽略,如没有强横至极、不可抗力的恐怖实力,何谈霸道?
如不是李青提及,朱载j也不会再想起来。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当时他还是个稚童呢,当时徐阶都还是夏的小跟班呢……
朱载j熄火了。
李青也没有发火,只是嗓音平和的说:“你服不服我并不在意,我也没想过让人都服我,我没那个心情……当然了,要是背后骂我两句能让你舒服些,你随意就好。不过有一个前提!”
李青眯着眼说:“别让我听到了。”
朱载j:“……”
众人:“……”
“啊哈哈……喝酒喝酒。”朱锋打圆场道,“祖爷爷,我二叔喝大了,甭跟他一般见识。”
朱载橇λ担骸岸远远裕》妫旄阕嬉稀!
李青没有逮着不放,继续喝酒,吃菜……
不过经这一闹,除李宝外,众人对李青的敬畏心又上来了,也没了趣味性。
李青吃饱喝足,起身出了门。
李宝紧随其后。
“祖爷爷,你这就要走了吗?”
李青颔首:“本来想留两日的,不过今日这一闹……还是走吧,人嘛,年纪越大,越不遭人待见,总是这样……谁也不能免俗啊。”
“姓朱的终究不是姓李的,李家绝不会这样。”李宝说。
李青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与你说的事,可别忘了。”
“小宝明白!”李宝认真道,“明年夏季之前,我一定能筹齐兼并土地所需金银!”
李青“嗯”了声:“小宝啊。”
“祖爷爷您说!”
“不要过分在意这段亲情。”李青幽幽说,“我这个祖爷爷,没多么在乎你们,至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乎,人都是有惰性的,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真想为子孙兜底儿,就不要让子孙知道有人会为他们兜底。”
李宝黯然点头。
“你还年轻,你也足够智慧,我相信你能完成这一道作业。”李青轻笑道,“一味的依仗我这个祖爷爷,能有什么出息?”
“祖爷爷教训的是!”
李宝说道,“祖爷爷放心,小宝会为儿孙留下一个安身立命之根本的理念!”
“嗯,走了。”李青迈步前行。
“祖爷爷!”
李青驻足,回头:“还有事?”
李宝欲又止,粲然一笑:“一路顺风!”
李青笑了下,转过头,继续前行……
李宝驻足凝望,凝望良久……
……
苏州。
沈炼也很老了,身体比赵贞吉还要差一些,也就三五年的事。
李青与他叙了旧,问了诊,开了药。
告辞离开。
……
大湾。
徐渭还算年轻,也无潜在病症,李青与之交换了改土归流的发展策略,便直接去了日本国……
……
秋深,冬来,冬深……
一不留神,万历元年就到了年底。
朱载j两口子也尽兴了,告别哥嫂子侄与李宝,乘坐蒸汽铁轨车返往京师,赶在年节前夕,回到了大高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