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望着萧寒消失的身影,心中思绪翻涌,难以平静。
尽管这枚五阶易经果对他如今的助益已然有限,但萧寒的这份心意与付出,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
这份馈赠的价值,不仅在于灵果本身的稀有珍贵,更在于萧寒并未将其视为一种简单的等价偿还。
在这位性情孤高的前辈心中,这份人情,远非一枚灵果所能抵消。
心绪几经流转,秦良终是将翻涌的感慨压下,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出发!”
他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开拔,马蹄声汇成行进的旋律。
又是半个月风尘仆仆的赶路,他们已彻底穿越了北凉州,途经蓟州,踏入了安南州的地界。
至此,距离他当初离家远赴北凉州任职,已悄然过去了近两年光阴。
这两年间,他自身的变化堪称天翻地覆。
遥想当年初至阳谷县时,他修为尚不及炼血境中期,而如今,却已是实打实的炼脏境武者,其间跨越,犹如云泥之别。
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他更已获封子爵爵位,手握重兵。
除却父亲当初给予的两千余部曲,他自身也已培养起超过三千人的精锐军队,其中武者比例颇高,已成一方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这,也让他时常思忖,若当初选择留在安稳的安南州,纵然有每日情报系统相助,所能取得的成就也绝对无法与今日相比。
正如他早已意识到的,安南州这片土地,其所能提供的机遇与资源,远无法与危机四伏、却也充满可能的北凉州相提并论。
“嗒…嗒…”
马蹄清脆地踏过标志着州界的碑石,秦良一行人正式进入了安南州。
他不由自主地勒住缰绳,回首望去,目光穿过来路,仿佛能再次看见那片他奋斗了近两年的土地。
一抹复杂而淡然的笑容,悄然浮现在他的嘴角。
静立片刻后,他调转马头,不再留恋,策马朝着安南伯府所在地明良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饱经战火洗礼的北凉州相比,安南州无疑显得过于平静,甚至可说是沉寂。
妖族入侵的浪潮,似乎未能在这片土地上掀起任何波澜。
各地的官员大多依旧沉醉于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安逸生活。
或许唯有朝廷的紧急征调令送达时,才能让他们从享乐中短暂惊醒,略微提起些精神。
但也仅仅是略微而已,以安南州大部分官员沉溺享乐、缺乏血性的风气,若将他们置于北凉州那等险地任职。
恐怕不出几日,便会想尽办法调离或干脆弃官而逃。
当年离开时,秦良对此尚无深刻体会,但经历了北凉州的烽火狼烟与弱肉强食后。
此次归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战乱前沿与和平腹地之间那种巨大的差异。
当然,这种差异的形成,倒也其来有自。
安南州自一百多年前大规模清剿后,境内强大的妖族已被基本肃清,罕有能威胁到县城级别的存在。
即便偶有妖患,得益于其父安南伯秦昊对辖地的严格管理,地方官员上报后,秦昊便会迅速派遣精锐的安南军前往清剿。
这种长期的、有效的庇护,为安南州营造出了安稳的环境,却也如同温床,使得大部分官员丧失了忧患意识,沉溺于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