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之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事情,“不会有人反抗吗?”
“有啊。”沈涧洲摊开双手,“我不就在反抗。”
“不是。”阮慕之看了一眼窗外,关瑜欣快被雪埋没了,依旧挺直不动的跪着,“我是说她们自己。”
“谁敢反抗。”沈涧洲走到阮慕之身边,与她一起隔着窗望着外面,“我爷爷,和父亲都死的早,在这个家族里,没有男人依靠的女人,就像是刀俎下的游鱼,几乎任人宰割。”
阮慕之攥紧了手里的窗帘。
沈涧洲拉住她的手,让她放松,“我不会让你重复这条路,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随时具备掀桌子的特权。”
阮慕之回头,对上沈涧洲的眼睛。
他朝她笑着,“你尽管掀,剩下的交给我。”
这双冷峻的眸底里蕴含的认真,让阮慕之微微惊诧,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对沈涧洲这种无底线的宠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她靠在他的肩头,“那你要一辈子护着我吗?”
“嗯。”沈涧洲长得高,低头时下巴正好垫在阮慕之头顶,他说,“只要我活着,我的命就是你的。”
阮慕之抬手摸了摸沈涧洲的脸,不用看她都知道,沈涧洲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认真。
“就算有一日我不在了,她们也不敢欺负你。”沈涧洲又说了一句。
阮慕之嘴角的笑僵住,回过头看沈涧洲。
沈涧洲捞起她的手,偏头在她手背亲了一口,“希望不会有那一日。”
“肯定不会有。”阮慕之拉住他的衣领,在他弯腰时咬住他的嘴唇,凶狠的说,“把这种想法,从你脑子里赶出去。”
“好。”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阮慕之看着雪地快要被埋没的人,“真的不用去找老夫人求情吗?”
“你越是求情,她罚的就越重。”沈涧洲对关瑜欣的感情很复杂。
他们是母子,可是他们之间的母子情谊很微薄。
小时候,关瑜欣总是因为沈涧洲被罚,后来她开始掌控沈涧洲,让他样样都好。
却还是免不了沈老夫人找各种理由罚她,有时候甚至是吃饭的时候,发出一点声音。
沈涧洲早就看透了沈家的这些无稽有的家规,他不止一次想掀翻了这个转轮,他提出过让关瑜欣反抗。
最后得到的是,让自己听话,只要表现的足够好,她就会少些责罚。
后来惩罚没有少,关瑜欣也开始对沈涧洲发泄不满,每次她从老宅回来,就会在沈涧洲身上加一道束缚。
她想通过掌控沈涧洲,去掌控沈老夫人,后来发现羽翼未满的沈涧洲,沈老夫人根本就瞧不到眼里。
不仅如此,她还因为过分的掌控欲,渐渐导致了沈涧洲对她的远离。
管家在门口敲门,提醒沈涧洲该睡觉了。
沈涧洲正在拨弄房间的钟表,听到催促,眉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阮慕之见他已经在那座表钟下捣鼓了好久,“这表坏了吗?”
“马上就好了。”沈涧洲拧上弹簧,从表上取出一个东西,阮慕之没有看清,就被沈涧洲装进了兜里。
沈家老宅还有催人睡觉的习惯,阮慕之笑的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