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感动落泪。
本以为纪寒会成为她温暖的港湾,却不曾想,恰恰所有灾难都是他给的。
如今爷爷年事已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她真的不敢想,有朝一日-->>爷爷如果撒手人寰该如何?
那她是不是,彻底没家人了?
唐凝鼻子一酸,湿润了眼眶。
“会。”
纪瑾修伸手,大手覆盖在她手背握紧,嗓音温和有力道:“我们努努力,成为最幸福最恩爱的夫妻。”
唐凝眼泪彻底没绷住,簌簌往下掉。
她不想哭的,只是再过几日,是妈妈的忌日……
“纪瑾修,”
唐凝哭得声音沙沙软软的,沁凉的眼泪滴在纪寒的手背上,“我好怕,怕自己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她肩膀一抽一抽,哭得像个孩子。
纪寒永远不会知道,不去领证的那天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就像被丢弃在路边的阿猫阿狗,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
没有人爱她。
纪瑾修心脏骤然一阵刺痛,像一把尖锐的利剑穿透而过,疼得他浑身抽搐。
“唐凝,你还有我。”
纪瑾修幽暗的眸子紧缩,把唐凝紧紧抱入怀里,喉结几次滚动才哑声开了口,“我是你老公,就是你的家人,叔叔阿姨在天之灵,一定会希望我好好守在你身边,疼爱呵护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一长串的话,如同在表明心迹。
此刻唐凝情绪激烈,尤其想起过世的爸爸妈妈,脆弱的像个孩子,任由他抱着哭了好久好久。
直到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回到别墅,纪瑾修把她抱回卧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单膝跪在床边,深邃的眸子安静地凝视她的脸。
她哭过的眼睫上还挂着水汽,呼吸声轻细平稳,脸颊微红,那模样看着柔弱可怜,叫人心疼。
傻丫头……
你又怎么会是没人要的孩子?
有个人,爱了你整整十年……
纪瑾修幽暗的眸子凝视她良久,俯身,薄唇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吻得小心翼翼,又怜爱。
……
第二天一早,唐凝醒来,发现自己整个身体缩在纪瑾修宽阔的怀里。
两只小手像没有安全感的小猫一样,放在两人的胸口之间。
他们面对面抱着。
唐凝的脚横在他腿上,脑袋靠着他宽大的肩颈,身体与身体之间,几乎零缝隙靠在一起。
唐凝心头一惊,脸颊一阵发烫。
努力回忆起昨天的事,她既感觉丢人,又很温暖。
他对她说的那些话虽然没有多轰烈动听,却温柔诚挚,像印记一样深深烙刻在她脑子里。
只不过,那时唐凝情绪激烈,顾不上丢人不丢人的。
现在清醒过来,还是会尴尬。
唐凝急忙把腿收回来,悄悄抬头看他,想着如果他还没醒,她就悄悄溜出去。
然而在她眼皮上抬的瞬间,神情猛地僵住。
“你,醒了……”唐凝嘴角尴尬扯了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纪瑾修一双好看的眸子正垂着,噙笑看着她:“嗯,你腿还放在我腿上的时候就醒了。”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唐凝的反应。
果不其然,唐凝又咬着唇,压下脑袋……
天啊!天啊!
杀了她吧!她太尴尬了!
唐凝的脸又红又烫,几乎能滴出血来,急忙二话不说爬起来,逃去了卫生间。
等到下楼的时候,唐凝脸上滚烫才消失。
纪瑾修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穿着手工定制西装,散发着矜贵清雅的气质。
唐凝走近前。
纪瑾修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陈特助声音传来:“总裁,这两天别墅那边似乎出了事。”
餐厅安静,话筒的声音泄露出来,唐凝也听了去,在他对面坐下后,淡淡喝了口牛奶。
纪瑾修漆黑的目光若有似无在她身上游离,漫不经心问:“什么事?”
陈特助不确定的说:“似乎是二少和纪馨宁争吵,具体吵什么没能查出来。”
“还有件事不对劲,纪馨宁最近跟一个狗仔记者联系很密。”
“再查。”凌厉霸气的口吻,不容拒绝。
修长分明的手指掐了通话,纪瑾修把手机重新放在桌上,看着唐凝眼眸含笑,“都听见了?”
唐凝嗯一声,抬眼对上他目光,“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一点不想知道。”
渣男,贱女!
多关心一句,都晦气。
纪瑾修唇角笑意更深,似乎很满意她说的,“我就知道,我们的小唐凝最厉害,最有骨气,看来我很快就能当你名副其实的老公。”
名副其实四个字,引人遐想。
唐凝神情微窒,“我才发现,你脑子里装的全是那些不健康的颜色……”
看她脸颊绯红,纪瑾修溢出声低笑。
刚想说不逗她了,保安忽然从外面揪着一个人进来:“总裁,这个人鬼鬼祟祟在外面拍东西,被我们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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