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被他吼得一个激灵,有点委屈,但随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意和即将见证“大仇得报”的兴奋。
成了。
肯定成了。
苏欲虽然没下来,但里面的动静骗不了人。
傅语听,你完了。
她脸上瞬间切换成无比担忧、泫然欲泣的表情,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和“焦急”:
“景哥哥,大家快跟我来!语听姐……语听姐她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她一边“哽咽”着,一边“步履踉跄”地冲向电梯,还不忘回头用那种“姐妹情深”、“忧心如焚”的眼神望向人群,成功煽动起更多的“同情”和“义愤”。
人群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着挤进电梯,或涌向楼梯。
鄙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仿佛已经坐实了傅语听的“罪行”。
而此时的他们以为的主角“傅语听”正被薄行洲扶着已经到大厅了。
薄行洲扶着傅语听的手臂,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紧绷。
他低头,声音低沉只有两人能听见:“想看戏吗?”
傅语听抬眸,眼底是冰雪消融后的锐利和一丝冰冷的嘲弄:
“当然。看他们自己搭的戏台子,怎么塌。”
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最后面,如同置身事外的观众。
“真没想到傅小姐是这种人。”
“表面装得那么清高,骨子里这么下贱!”
“陆少真可怜……”
“徐小姐太善良了,还这么担心她。”
1808套房门口。
人潮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隔着那扇厚重的、象征着顶级隐私的门板,里面传出的声音清晰得令人面红耳赤。
男人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女人高亢到变调的、充满放荡意味的呻吟,以及床架不堪重负的猛烈撞击声……
各种淫靡不堪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毫无遮拦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我的天!太不要脸了!”
“听听这动静,真是下贱!”
“傅家大小姐?呸!就是个荡妇!”
“jeff先生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陆少,这种女人不值得!”
议论声瞬间达到了高潮,鄙夷、唾弃、幸灾乐祸如同实质的污水,几乎要将门板淹没。
所有人看向那扇门的眼神都充满了轻蔑和厌恶,仿佛里面正在上演一场令人作呕的肮脏交易。
陆景的脸已经扭曲得如同恶鬼,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烧毁。
他怒吼一声,如同发狂的野兽,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向那扇象征着耻辱和背叛的房门。
“哐当——!!!”
昂贵的门锁应声碎裂。
沉重的实木门板带着巨大的惯性猛地向内弹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刺眼的灯光瞬间倾泻而出,将房间内的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巨大的圆床上,一片狼藉。
一个身材臃肿、皮肤泛着油光、肚子上的肥肉层层叠叠的男模,正光着膀子,动作猥琐不堪。
而他身下压着的女人,长发凌乱,脸上是未退的、药物催生出的极度潮红和迷离,身上昂贵的礼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几乎衣不蔽体,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聚焦在那个女人的脸上,等着看“傅语听”跌落神坛、身败名裂的丑态。
然而。
当那个被踹门巨响惊扰、迷蒙的视线聚焦在门口黑压压的人群,看清那一张张充满鄙夷和震惊的脸时。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门口所有的喧嚣、鄙夷、唾弃,瞬间被一种极致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所取代!
紧接着,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个女人……不是傅语听。
是苏欲。
是那个平日里眼高于顶、自诩名媛典范、对薄行洲痴心一片的苏氏集团千金,苏欲!
“啊!!”
短暂的死寂后,是苏欲撕心裂肺、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利惨叫。
巨大的惊恐、无边的羞耻和被当众揭穿的巨大冲击,让她瞬间从药效的迷幻中清醒过来。
她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狠狠推开身上那个令人作呕的油腻男模,抓起散落的枕头、被单,疯狂地往自己赤裸的身体上遮掩。
“滚!你这个恶心的东西!给我滚出去!”苏欲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愤和恐惧而尖锐变调,她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那个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男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男人被打得一个趔趄,也终于看清了门口的情形,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抓起地上的裤子,甚至来不及穿好,就狼狈不堪、连声都不敢吭地推开门口-->>呆若木鸡的人群,跌跌撞撞地逃跑了。
“滚!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滚啊!!!”苏欲彻底崩溃了,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抓起手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