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徐茜虚弱的声音从怀里隐约传出,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好怕……都怪我……可能是我没抓稳姐姐的手……才……”
这虚弱无力的“辩解”,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陆景压抑的怒火和无处宣泄的恐慌。
没抓稳?
那视频里清晰无比的动作是假的吗?
“别说了,”陆景烦躁地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先顾好你自己和孩子。”
随后看了在楼梯上看笑话的傅语听,抱起徐茜准备去医院。
此时苏欲精心修饰的妆容已经被揉成了一团。
她不懂为什么每次这这个傅语听都能化险为夷。
苏欲看着傅语听居高临下的神态,心中的那根刺好似扎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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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陆景抱着脸色苍白、捂着肚子不断呻吟的徐茜,一路狂奔冲进急诊大厅,嘶吼着:
“医生,救救她,救救孩子!”
那份在大屏幕上看到的视频带来的冲击和怀疑,在徐茜裙摆上那刺目的暗红和痛苦的表情面前,暂时被压了下去。
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占据了他的心神,虽然他并没很期待这个孩子,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孩子。
徐茜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
买通的医生匆匆赶来,一番“紧急检查”后,医生面色凝重地将陆景叫到一边。
“陆先生,非常抱歉……”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
“徐小姐的情况很不乐观。撞击导致了胎盘早剥,出血量不小,我们尽力了,但孩子……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
陆景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
这个孩子来的快去得也快。
医生叹息着摇了摇头:“请节哀。徐小姐身体也受了些损伤,需要静养。”
陆景浑浑噩噩地走进病房。
徐茜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鬓角,整个人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
这副模样,让陆景刚到嘴边的质问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景……”
徐茜听到脚步声,虚弱地转过头,泪水瞬间涌得更凶,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拉住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说着,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手紧紧揪着被单,指节泛白。
陆景站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了他们孩子的女人。
有种无力感从他的心中窜起。
他本该愤怒地质问,他甚至该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她用来绑住他的工具?
可是,看着她此刻苍白脆弱、泪流满面的样子,听着她口口声声说着“我们的孩子”、“对不起”,那些尖锐的质问堵在喉咙里,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吐不出来。
病房里只剩下徐茜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
陆景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
“今天是你安排的?”
这句话问得很轻,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徐茜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恐慌。
她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和受伤:
“景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她咬着苍白的下唇,泪水流得更凶,“我只是想和姐姐亲近一点,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反复强调着不是故意的,眼神躲闪,不敢与陆景那带着审视和痛苦的目光对视。
陆景只觉得一阵反胃和极致的疲惫。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徐茜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怜和心疼,只剩下冰冷的失望,以及一种强烈的质疑。
他没有再问,没有再骂,甚至没有再安慰一句。
他只是沉默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步一步,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景!”徐茜在他身后,带着哭腔,急切又虚弱地唤他。
陆景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将门关上。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病房内那个虚伪哭泣的女人,也仿佛也关上了他和徐茜之间那扇名为“信任”的门。
走廊里冰冷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而在紧闭的病房门内,当陆景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徐茜脸上那脆弱痛苦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抬手,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水,眼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和一丝计划失败的恐慌。
傅语听,你最好保佑你一直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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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腰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