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闻,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才不在乎旁人怎么说呢!诚哥哥,你人这么好,又细心又体贴。”
她大胆地看着他,声音带着试探:“要是要是真被人知道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就结成对食!我不嫌弃你!”
“对食?!”
小诚子吓得差点把怀里的橙子扔出去,连连摆手,脸涨得通红。
“不不不!这怎么行!南星妹妹,你你别说傻话!我是残缺之人,这辈子就这样了,注定要老死宫中的!”
“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等到了年纪放出宫去,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经!我我怎么能耽误你!”
他语气急切,语气里透着卑微。
“我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我只盼着将来能在宫里熬出点体面,认你做义妹,到时候也能护着你几分,让你在宫外过得好些”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若是旁人听了,肯定也要动容。
然而南星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不易察觉的嘲讽,面上依旧笑得甜美:“诚哥哥,你对我真好。”
她话锋一转,似是撒娇似是埋怨:“对了,不是说好昨晚轮休,在御花园老槐树下见面的吗?我我等了你好久呢,你怎么没来呀?”
昨晚?!
小诚子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橙子,眼神躲闪,声音也变得结巴起来:
“昨晚我当值,走不开真的走不开”
他脑海里闪过冯公公的警告,紧闭着嘴。
南星歪着头,状似天真地分析道:“当值?不对呀,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又不是司寝的太监,皇上若是宿在乾清宫,哪里用得着你守一整夜?难道说”
她轻挑了下眉,“皇上昨晚没宿在乾清宫?而是去了永乐宫?”
听到永乐宫三个字,小诚子的脸色“唰”地白了。
“别说!南星!祖宗!求你别猜了!”
小诚子几乎是扑了过去,情急之下,竟一把捂住了南星的嘴!
即使是在极度的恐惧中,他捂嘴的动作依旧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小诚子浑身都在发抖,语无伦次:“真的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提!”
“南星妹妹,这事这事关重大!再猜下去,咱们两个的脑袋都要搬家啊!”
南星用力掰开他的手,脸上却不见多少惊慌。
她轻轻拍了拍胸口,嗔道:“吓死我了!瞧你那样子!至于嘛!”
她弯腰捡起一个滚落的橙子,在手里掂了掂,笑容依旧甜美。
“好啦好啦,瞧把你吓的!我不猜了还不行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南星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嘴巴最严实了!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一刻钟后,宜昌宫配殿。
温贵人易书瑶坐在桌旁,指尖捏着银针,一边绣花一边听着南星的禀报。
南星脸上早已没了面对小诚子时的天真烂漫,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冷漠。
“主子,那小诚子的反应,绝对有问题!”
南星的声音冷静,“奴婢只是试探着提了一句永乐宫,他就像见了鬼一样,连橙子都吓掉了”
“奴婢敢断定,皇上昨夜,肯定去了永乐宫!”
易书瑶刺绣的手一顿,看向南星:
“委屈你了,南星,为了探听消息,要去笼络那些阉人。”
南星脸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主子重了,什么委屈不委屈。那蠢货,奴婢不过是略施小计,几句甜蜜语就哄得他晕头转向,真以为奴婢对他有意思呢!”
“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东西,也配谈喜欢?奴婢瞧着他就觉得恶心!”
她的语气刻薄,与在小诚子面前判若两人。
易书瑶满意地点点头:“本宫就知道你是个伶俐的,此事你办得极好。放心,待本宫心愿达成,绝不会亏待你。”
南星谄媚地福了福身:“主子,那接下来……要不要把这消息透露给长信宫那位?”
她指的是复位不久的易贵春。
“易贵春?”易书瑶嗤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绣棚。
她想起那夜御船上的捉奸闹剧,以及自己狼狈收场的结果。
水仙除了昭衡帝,身边并无其他男人。
可为什么满后宫的女人都怀不上龙种,偏偏只有她水仙能怀上?
易贵春定然知道什么,却一直保守着关于水仙的秘密。
易书瑶眸色变冷,“不必了。”
就让那易贵春自己去犯蠢吧!
父亲让她入宫把易贵春从冷宫救出来,她已经救出来了。
易贵春之后的犯蠢,就与她无关了。
易书瑶无比清楚地知道,只有她成了后宫中唯一的易姓之人,易家才能举家助她登上凤位!
到时候,自己的母亲才能压倒易夫人,成为名正顺的正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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