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陆渊。
来的时候麻利洒落,到了清秋院门口,却蔫成了狗。
要不要进去?
天都黑了,这个时辰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正犹豫着,突然身后传来动静,他扭头一看,是大妹陆文茵和二妹陆文惠、沈清墨三人。
“你们刚走到这?”陆渊诧异地问。
他都从老四的院子出来,又回了趟自己院子,这几人刚走到这里?
“嗯,清墨姐腰疼,我们走得慢了些。”
陆文茵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回道。
今日去燕国公府,为了打扮的庄重些,穿厚了。
本来她是打算喊丫鬟来搀扶沈清墨的,但一想,喊了丫鬟,沈清墨也得一步一挪地回来,那还不如她和二妹亲自送,来的放心呢。
再说母亲交代过,让她和二妹照顾好人,她想把沈清墨亲自送到床榻上。
就是这座新府邸太大了,她们一步一挪走了好久,早知道让马车进来好了,失算!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这时,陆文惠突然问了声。
“哦,我来送药,慕白兄自己做的药膏,好用。”
“谢谢大哥。”闻,沈清墨朝着陆渊笑了下。
陆渊却是见沈清墨不自然的走路姿态,拧了眉。
这么走进院子,再走回寝室,会不会腰更疼?
他攥了攥拳头,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上前几步,一把将沈清墨抱了起来。
然后大跨步进了清秋院。
陆文茵想跟进去,被陆文惠拦住:“大姐,清墨姐这里有大哥照顾没事的,走,咱们去母亲那里”
陆文惠当真是没往歪了想,她大哥正派着呢。
她眨了眨眼睛又道:“我有些好奇刚刚被母亲抽耳光的那男人是谁,瞧着好像跟母亲有仇,走呀,咱们去问问。”
“我不去了,你要想去,你自己去吧。”陆文茵没那八卦心思,刚刚她出了一身的汗,只想抓紧回去洗个澡。
清秋院内。
春枝见到陆渊抱着沈清墨回来,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
人进了屋,又抱进了内室,春枝傻乎乎也在后面屁颠屁颠跟过去。
啥情况?
她家小姐脸好红,怎么闭着眼睛不说话?
不像是睡着了呀!
大少爷耳尖也是红的。
这二人?
不会是
蓦地,春枝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顿时眼睛晶亮。
瞥见春枝脸上暧昧的表情,陆渊耳尖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衣领下。
“咳咳”
轻手轻脚把沈清墨放到榻上后,他转身清了清嗓子。
心虚地解释:“清墨腰部受伤了,我,我就是,怕她伤势严重,这才”
“谢谢大哥。”
这时,一直羞窘闭着眼睛不敢看人的沈清墨,突然睁开眼道了声谢。
听到这个声音,陆渊脊背一僵,耳尖红的似能滴出血来。
他慌乱把药膏塞给春枝后,背对着沈清墨丢下一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便逃也似的冲出了清秋院。
直到快到了自己的院门前,他才慢下脚步。
没人的角落,他眷恋地抬手捻了捻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沈清墨的体温
让他眷恋不已。
忽地想到什么,他又脸色一变。
心中有股罪恶感滋生蔓延开来。
那人曾是他弟妹啊!
自己怎么能生出这种龌龊心思呢?
不行,不行!
他一定要克制!
清晖院小花厅内。
“母亲?刚刚那位是?”
陆文惠八卦地跑来了宋今瑶这里。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的好奇。
宋今瑶慢条斯理地掀了下眼皮子:“哪位?”
“就是刚刚被母亲抽耳光那个。”
“那是人吗?”
“”陆文惠讨了个没趣,摸着鼻子离开。
陆文惠离开后,宋今瑶正打算洗漱过后,早早睡下,连着多日赶路,一两天的功夫,这身上的疲乏她还没缓过来。
今夜轮到秋菱守夜,杜嬷嬷也还没离开。
想起沈清墨腰部的青紫,宋今瑶便对二人嘱咐道:“跟清墨那孩子说,这几日她就在院子内安心养伤,不需来请安了,虽说没伤到筋骨,但到底是青紫了一片,估摸着明日怕是要肿起来,还是仔细着些好。”
“明日想着让小厨房,炖些滋补的汤送过去。”
“夫人对清墨小姐真是好的没话说,不过,清墨小姐确实也值得夫人疼她。”杜嬷嬷一边给宋今瑶铺着床铺,一边笑道。
在马车上,沈清墨说要把自己的银子全给夫人,这话她可是听到了。
那时候她心中就是颇多唏嘘。
当初二少爷陆萧处处算计夫人手中那点银子,而作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前儿媳沈清墨,却处处为夫人着想。
人啊!亲厚不亲厚,当真不是只有血缘就行的,这呀,还要看良心!
没了陆萧那个白眼狼儿子,夫人收获了一个乖顺的女儿,焉知不是因祸得福?
主仆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