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府门口,陆文茵有些心情复杂地看向赵源植。
母亲说让她想想要不要和离,这事她还没想好。
现在她心乱,不想见到赵源植。
“文茵,我,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柳姨娘已经被母亲处置了,府内其他姨娘我也决定全部送走,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重头开始可好?”
赵源植有些心里没底的问着陆文茵。
他觉得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男人是天阉。但母亲又说,女人嫁了人,就由不得她自己了,这世道,甭说嫁了人的,就是被退过亲的女子,都会被人看低。陆文茵好脸面,就冲着这点,也会跟他回去。
更何况,他只是不能生,又不是完全不行。
所以,赵源植今日带了厚礼登门,打定主意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都要接回陆文茵。
只有陆文茵还是赵家妇,陆家对他是天阉的事才能守口如瓶。
不然
“你先回去吧,让我再想想。”陆文茵迟疑了一瞬,还是拒绝了。
闻,赵源植脸色僵了一瞬。
“你是嫌弃我?”
“我没嫌弃你,从来没有,我在意的只是你对我的态度。”陆文茵疾声道,眼底是化不开的失望。
当年她嫁进赵府的时候,可以说就是用来为二哥谋出路的物件,婆母孙氏也因此一直低看她,处处立规矩刁难,这些她都忍了。
因为那时候,赵源植私下里待她还可以。
但是后来,因为她一直不怀孕,婆母对她更是变本加厉磋磨,她几乎每隔个一两日就要被孙氏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赶去祠堂罚跪。
扇耳光,鞭笞也跟家常便饭一般。
最严重的时候,她曾被婆母孙氏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而这些时候,身为她夫君的赵源植未曾替她说过一句话。
她真正心凉的是这些事。
若是两人感情好,至于赵源植的身体缺陷,她并不是不在意,只是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陆文茵心情很乱,无意再继续在府门前纠缠下去,说了句:“你回去吧。”便转身带着丫鬟回了院子。
赵源植站在陆府门前,看着陆文茵离开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偏执和疯狂。
“说什么不嫌弃?全是骗人的,陆文茵,你就是看不起我!”赵源植嘴里小声低喃,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一般。
宋今瑶得到消息,正想去府门看看,走到半路又得到消息说是大女儿已经回了自己院子,她又领着杜嬷嬷去了大女儿那里。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便也离开了。
孩子大了,万事不由娘,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太好强制女儿女婿和离,只希望大女儿自己能想明白。
从陆文茵的院子出来后,宋今瑶带着人便径直出府,打算前往驿站。
府门前,赵源植并没有离开,那瘦弱的小身板,一直跪在府门前。
宋今瑶少有的吃了一惊。
这大女婿好似长了几分骨气,有点像男人了。
只是,莫名的,她总觉得赵源植身上多了一股子说不清的阴郁气质,那种感觉就像水蛇吐着蛇信般。
像一夜之间换了个人。
只是等她过去的时候,赵源植依旧像以往一般,不太敢看她的眼睛,身上那股子阴郁之气也顷刻间换成了卑微和恳求。
“岳母,求您帮小婿劝劝文茵跟我回去吧,小婿不能没有她,往后我一定护好她,决计不会再让母亲虐待她了”
宋今瑶叹了口气,语气很淡地开口:“此事还要看茵儿自己,你也不用跪了,回去吧。”
说罢,宋今瑶便领着杜嬷嬷和白霜上了马车。
驿站二楼。
大夫正在给裴惊蛰左臂上的伤口换药。
为了方便大夫,他上半身脱了个精光,壮硕的上半身此时正倚靠在床榻上。
扎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一览无遗,每一个线条都出乎意料的完美。
旁侧的晏青瞥了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中几分艳羡:他家大人明明这个岁数了,身材却还是这般叫人嫉妒,真是快闪瞎了他一双狗眼!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练出那样的身材就好了。
想着,晏青艳羡之余又撇了下嘴,腹诽地想:老男人了,长那么好看干嘛?
也难怪荣阳公主一直惦记他家大人。
男颜祸水!
晏青正心中戏多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声落,宴玄走了进来,他一张憨厚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恭敬道:“大人,宋夫人来探望您了,人在楼下。”
裴惊蛰闻呆了一瞬,然后朝着大夫挥了挥手:“出去吧。”
“是。”大夫收了药箱,弯着腰退出了房间。
裴惊蛰这时又看向杵在屋内的晏青和宴玄二人,拧着眉头:“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