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此乃天阉之症,系父母禀赋不足,胎元羸弱所致。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嗣!”
说着,老大夫还神色古怪地看了眼赵源植,他好像刚刚听这位赵公子说家里小妾要生了?啧又是一个头顶绿的!
轰!
赵源植只觉得五雷轰顶!
这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你们莫得胡说,烟儿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几日就要生产了,我怎么可能是”赵源植憋得脸色涨红,天阉那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感觉这两个字眼有点侮辱他。
一定是这个老大夫医术不精!
对!
就是这样!
这样想着,他视线转向其他二十七位大夫,期望着有人能说出不一样的诊脉结果。
“赵公子,我们二十八人诊断出来的结果都是一致的,绝对不会有错。”
老大夫的山羊胡翘了翘,一双眯缝眼不悦地眯起,顿时都看不到眼白了。
他心说:别看了!看谁都是一样的结果!这里我资历最老,医术最精!
“不,绝对不可能,我那方面没问题,我那种事并不少”
赵源植本来是不好意思当众谈论房~事的,但为了证明自己行,他还是忍着羞窘为自己辩解。
老大夫叹了口气:“赵公子有所不知,天阉之人,也有能行鱼水之欢的,但是大多时间上会很短,老夫想,赵公子应该有所察觉吧?”
赵源植面色一僵,似是在记忆里核对老大夫说的情况。
片刻,他就像是受了大刺激般,身子晃了又晃,脸色惨白如纸地瘫在了太师椅上。
老大夫此时还在说:“老夫行医四十载,从不打诳语,赵公子这病症绝对是天阉没错。”
此时的赵源植已经听不清大夫在说什么了。
他耳边一直在回荡“天阉”这两个字。
崩溃到像丢了魂般。
宋今瑶早就心中有猜测,听到诊断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就连陆文茵都是早有心理准备,她只是垂眸坐着,眼眶微红。
若细看,神色似乎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松快感。
终于她不用遭外人的白眼了,可很快她又拧紧了眉头,患病的换成了夫君,也不是个好消息。
宋今瑶正色问着众位大夫:“各位?这病可有医治之法?”
所有大夫都面露遗憾,摇了摇头。
“此乃先天之疾,纵有百里神医再世,亦难逆天改命……老夫惭愧。”
良久,宋今瑶重重叹了口气。
才道:“知道了,今日辛苦各位了,不过还有一事要劳烦诸位,还请你们每人出具一份诊断证明,我也好和亲家母交代。若是日后有人问起,你们便把今日看诊结果如实说就好。”
“这”听闻这句,好几位大夫都面露为难之色。
女婿有此不可逆转之症,用脚趾头猜,他们也能猜到眼前这位宋夫人是有何打算了,他们并不想参与麻烦事。
宋今瑶见状,心如明镜,她对着白霜吩咐道:“去给每位大夫拿十两诊金出来。”
“是,夫人。”白霜领命就进了内室。
小片刻便出来了。
手中端着一个红木匣子,里面足足二百八十两白银。
每人十两银子,可是他们坐堂问诊两个月的数!
二十八位大夫在看到银子那一刹那,面露喜色皆是欣然点头。
“好,就听宋夫人的,本就是实情,若是有人问,我们定会如实说。”
“甚好。”宋今瑶满意点头,而后道:“阿蛮和秋菱,你们送送各位大夫。”
主院宋今瑶请来二十八名大夫的事,惊吓到了陆文惠和沈清墨,甚至连在床养伤的陆川都一下子惊跳了起来。
“快,快!哇母亲您可要挺住呀!儿子还没赎罪呢”
陆川哇哇大哭着,鞋都没穿地往宋今瑶的院子跑。
今日楚慕白来找陆渊聊从军的事。
话刚说到:“老头子死性不改,昨日又提了要我从军之事,我拿帮你寻找三弟的事搪塞了过去,到时候老爷子要是问起,你可得”帮我二字还没说出来,这时陆渊的小厮白松跑进来。
他慌慌张张,一副天要塌了的哭相:“大少爷,不好了,恐怕是咱府内谁快不行了,来了二十八名大夫呢”
闻,陆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夫去的哪个院子?”
“主,主院!”
顿时,陆渊手中的茶盏拿不稳了。
“哐叽”一声落了地。
下一瞬,人就跑没影了。
楚慕白愣了一瞬,也跟着追了过去。
陆渊到主院门口不远的时候,正巧看到阿蛮和秋菱送二十八位大夫出府,刚要抓住一个大夫问问情况。
就听一阵破锣般的哭嚎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身边就刮了一阵风过去。
差点把他撞翻。
他呆了一瞬,扭头就看到老四陆川,穿着一身白色亵衣光着脚跟疯子一般,“砰”的一声撞开了院门。
下一瞬,那小子嚎啕大哭的音量陡然拔高:“哇呜母亲,您一定要挺住您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