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顾星念悠悠转醒,昨晚的一幕冲入脑海。
她,她跟那个西先生,接吻了?念头一起,她整个人像装了弹簧,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检查自己的身体。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还好,没有被侵犯的迹象。
顾星念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回床上。
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她昨天,还听到他说什么“老公”来着。
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要把她老公接过来帮她?开什么国际玩笑!那海城离这里三万多公里,坐火箭也没那么快吧。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不得不说,这个西先生,还真是个正人君子,都那样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居然还坐怀不乱。
看来,陆冽说得没错。
他,西先生,就是个gay。
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据说哪个女人想不开去靠近他,手都得被剁掉。
现在看来,传非虚啊。
她走出阳台,此处风景独好,天水峰是马都里最高的山峰,所以,她的视觉可以看到整个马都里。
一半的区域在晨光下闪着金光,如同天堂的投影。
另一半,则依旧笼罩在破旧和灰暗之中,宛若被遗弃的地狱。
中间,一道高耸的墙壁横亘着,像一道刺目的伤口,将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粗暴地隔开。
而在崖边一道孤僻挺拔的身影,俨然成了一道优美的风景。
此时的西先生,单手插兜,正在打着电话,阳光折射着他金色的面具,发出柔和的光。
晨曦的微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宽肩窄腰,身形堪比男模。
顿时,她好像又出现了一点错觉,像,真的好像……他。
突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与西先生拥抱了一下,西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之间看起来很稔熟,然后两人一同站在崖边聊着什么。
顾星念愰然大悟,也许那个男人,就是西先生的“女朋友”。
不多时,顾星念就往他的方向走来。
男人一看到顾星念过来,就找个借口走开了。
顾星念明白,避嫌!
她开口:“西先生,谢谢您昨天帮了我。”
假的西先生-傅北宸闻,英挺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语气里带着点不自然的紧绷:“我并没有碰你。”
“我知道。”顾星念点了点头,神色坦然,“我指的是,您给我寻来的解药。”
他这才轻轻颔首,算是应下了。
山崖边的风有些大,吹起她柔软的发丝。
傅北宸默不作声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那是一件质感极好的黑色风衣,带着他身上清洌的气息,然后自然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里风大。”他简意赅。
顾星念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暖意,以及那淡淡的、属于他的独特味道,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这个男人,真的不错。
突然,她的目光被崖边一丛开得正盛的紫色小花吸引了。
那颜色,鲜艳夺目,在这略显萧瑟的崖边,简直是惊鸿一瞥。
“呀!”她惊喜地低呼一声,脚步不受控制地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危险!”傅北宸吓坏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紧紧地拢入怀中,语气带着后怕的严厉:“你想干什么?”
男人温热的胸膛撞得她有些发懵,但她此刻的心思全在那花上。
顾星念在他怀里挣了挣,指着地上那丛不起眼的紫色小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花吗?七色锦!没想到,我寻遍了全世界,它竟然生长在这里!”
她的语气中带着惊喜,不错,这棵七色锦就是之前教授带到海城给她的那一支。
此物毒性猛烈,却又可解万毒,不可理喻,贵不可!
她说着,又想挣开他的手臂,亲自去采摘。
“别动。”他却霸道地吐出两个字,手臂收得更紧,不容她有任何反抗。
随即,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崖边,俯身摘了几朵那紫色的七色锦,放到了她的手心。
花朵小巧精致,颜色确实罕见。
突然,他想起来了,这朵小花之前法朗克教授捎过给她,就在陆冽那个餐会上。
原来,是这个东西。
顾星念捧着花,眉毛弯弯,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突然,她捏起一片花瓣,轻巧地放入了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傅北宸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你饿了?我带你去餐厅,怎么能吃花?”
这女人,不得让人操心死!
“这花有剧毒。”顾星念语不惊人死不休,慢悠悠地说,“我试试。”
傅北宸一听这话,简直吓得魂飞魄散:“有毒还吃?你疯了!”
他想立刻让她吐出来,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顾星念却噗嗤笑了出来,带着几分狡黠:“没事啦,以毒攻毒嘛。我体内有抗体,它伤不了我的。”
她眨了眨眼-->>,继续道:“以前,我做研究的时候,一天中毒好几次都是家常便饭。
有一次更夸张,我就是闻了一朵没见过的花,结果脸直接肿成了猪头,丑得师父都没认出我,以为我是偷配方的贼!”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过往的惊险,仿佛在讲别人的笑话。
傅北宸听着她的话,先是惊愕,然后,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竟是笑了。
大爱的n神呀,她真是上天赐给人类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