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和满月宴的喧嚣过后,小洋楼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宁静。
九月,秋高气爽。
玉栀延迟了一年的大学生活,终于正式拉开帷幕。
开学那天,贺悦卿坚持要亲自送她去学校。
开着显眼的伏特加轿车,一路将玉栀送到外国语学院的门口。
还想跟着进去帮她铺床、整理宿舍。
“贺悦卿同志,请你保持理智。”玉栀哭笑不得地按住他,“我只是来上学,不是来坐牢,用不着你二十四小时监护。”
“万一宿舍条件不好怎么办?万一同学不好相处怎么办?万一……”
“你再不走,我们就要成为全校焦点了。”
玉栀指了指周围那些投来好奇目光的学生。
贺悦卿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活像个送女儿出远门的操心老父亲。
他千叮咛万嘱咐,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每个周三必须回家吃饭,晚上不许参加任何集体活动,周末必须回家。
玉栀一边点头应付,一边把他往车里推。
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她才松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这座即将承载她新梦想的校园。
因为早已在圈内小有名气,加上那场轰动京市的婚宴,玉栀一入学就成了风云人物。
她已婚育女的身份,让她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也引来了不少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
对此,玉栀一概无视。
她就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
课堂上,她永远坐在第一排,笔记记得最认真。
回答问题时,流利纯正的发音和远超同学,常常让授课的教授都眼前一亮。
仅仅一个月,她就成了专业课老师们口中的宝贝疙瘩。
而另一边,贺主任的幸福生活却开始变得“水深火热”。
白天,他是在外交部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贺主任。
处理着繁杂的公务,应对着各种国际事务,气场全开,无人敢惹。
可一到下班时间,他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掐着点往家冲。
车子开得飞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栀栀和丫丫在家等他。
回到家,迎接他的往往是女儿丫丫咿咿呀呀的软糯呼唤,和李婶递过来的一张任务清单。
“先生,丫丫的尿布快没了,您下班路上记得买。”
“先生,奶粉也只剩半罐了。”
“先生,今天丫丫有点闹,您多陪她玩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于是,刚刚还在会议上指点江山的贺主任,下一秒就西装革履地跪在地上,笨拙地给女儿换尿布。
丫丫不老实,小腿蹬来蹬去,好几次都差点踢到他那张俊脸上。
换完尿布,就是喂奶。
他抱着软乎乎的一团,一手托着奶瓶,一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嘴里还要哼着不成调的催眠曲,眼神里的温柔能把钢铁都融化了。
等玉栀晚上自习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高大英挺的男人,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怀里抱着已经睡熟的女儿。
自己却靠在沙发上,累得睡着了,眉头还微微蹙着。
玉栀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贺悦卿睡得很浅,几乎是在她靠近的瞬间就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是她,眼里的警惕瞬间化为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玉栀在他身边坐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辛苦你了。”
“不辛苦。”贺悦卿摇摇头,把丫丫小心翼翼地放进婴儿床。
然后长臂一伸,将玉栀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就是有点想你。”他闷闷地说。
白天见不到,晚上她还要去图书馆自习,他感觉自己快成望妻石了。
玉栀被他这副委屈的样子逗笑了,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