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们这是污蔑!谁给你们的胆子!”
他声色俱厉地咆哮起来,试图用官威来震慑对方。
王主任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盘磁带。
“污蔑?那你听听这个,是不是你的声音。”
当那熟悉的、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从小型录音机里传出来,高青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完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那么谨慎,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
两个纪委的工作人员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瘫软的身体。
走廊里,所有办公室的门都悄悄打开一条缝。
无数双眼睛,或震惊,或幸灾乐祸,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高部长,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市。
高青山倒台,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案——前外交官玉衷的间谍案。
随着周琴拿出的证据被一一核实,真相大白于天下。
玉衷是被高青山恶意构陷,含冤入狱,继而自杀的。
一时间,舆论哗然。
玉衷平反昭雪,恢复了所有名誉。
而高青山,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高家,彻底垮了。
外交部大院里,那些曾经对玉栀指指点点的人,此刻噤若寒蝉。
而坊间的传闻,则变得愈发富有传奇色彩。
“听说了吗?贺家那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可不是!为了给未婚妻的父亲平反,直接把一个在任的部长给拉下了马!这手段,这魄力,啧啧!”
“我就说嘛,人家那才是青梅竹马的真感情!
不像有些人,削尖了脑袋想嫁进贺家,结果脸都被打肿了。”
这些话,或多或少都传到了韩家。
韩遂气得在家摔了好几个杯子,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没有让女儿和贺悦卿把婚事定死。
玉栀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对着父母的遗像,安安静静地坐了很久。
没有哭,只是胸口闷得厉害。
前世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彻底化作尘埃,随风消逝。
贺悦卿推门进来,从背后轻轻环住她。
“在想什么?”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玉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转过身,把脸埋进他怀里,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浸湿了他的衬衫。
贺悦卿没有说话,只是收紧手臂,任由她发泄。
许久,玉栀才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悦卿哥,谢谢你。”
“傻瓜。”他低头吻去她的泪珠,“我们是夫妻。”
她破涕而笑,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低声嘟囔:“爸,妈,你们安息吧。我们都很好。”
窗外的阳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仇报了,心结解了,玉栀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肚子里的丫丫也格外安分。
然而,宝宝安分,不代表准爸爸安分。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一贯稳重的贺悦卿,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这天半夜,玉栀睡得正香,被一阵轻微的腹痛惊醒。
她下意识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