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嫉妒和怨恨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凭什么这只破鞋,能站上这么高的位置?
“等等!”
江誉嘶吼着,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警卫员想拦,却被贺悦卿一个眼神制止了。
江誉指着台上的玉栀,表情悲愤而扭曲。
“玉栀!你这个忘恩负义、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忘了你在岚市火车站,是谁救了你吗?
你忘了这五年,你是怎么在我江家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吗?!”
他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我把工资都给了你,我妈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
可你呢?你一见到贺悦卿,就嫌我这个糟糠之夫碍眼了!一脚把我踹开!
你攀上了高枝,就想抹掉过去的一切?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从怀里掏出那叠准备好的“证据”,高高举起。
“大家看看!这是我们邻居写的证明信!这是她当年写给我的情书!
字字句句,都说要跟我过一辈子!你们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
全场哗然。
高雅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刘雪梅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高青山也稍稍松了口气,得意地看着贺悦卿。
我倒要看看,你现在怎么收场!
贺悦卿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江誉,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卖力表演的猴子。
玉栀也很平静,冷冷地看着江誉,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就在江誉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个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女人,像一颗炮弹一样冲了进来,嘴里发出尖厉的叫声。
“江誉!你这个天杀的畜生!还我命来——”
林丽书一把揪住江誉的衣领,扯着嗓子嘶吼:
“你个烂了根的脏东西!你跑到京市来风光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岚市等死!
你把梅毒传给我,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今天跟你拼了!”
“梅毒?!”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炸开!
宾客们吓得纷纷后退。
江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蒙了,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胡说八道!是……是我爹传给你的!不关我的事!”
这话一出口,全场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门口又涌进来三个农村打扮的妇女,一进来就嚎啕大哭,扑向了江誉。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啊,你还敢跑到这里来!”
“你害死了你亲爹,还想在这里污蔑好人!你还是不是人啊!”
“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个白眼狼,嫌他爹得了病丢人,夜里用枕头活活把他给闷死了!我们家大哥死得好惨啊!”
三个姑妈一边哭嚎,一边对着江誉又捶又打。
整个订婚宴,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一个被指控忘恩负义的受害者,转眼间,成了一个身患梅毒、涉嫌弑父的禽兽!
高青山彻底傻了眼。
他呆呆地看着台上那个嘴角噙着冷笑的年轻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把他们都带走。”贺悦卿终于开了口,语气凌冽。
“送去公安局,好好审一审!特别是弑父的嫌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警卫员立刻上前,将还在撕打咒骂的江誉、林丽书和三个姑妈,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全场瞬间安静。
贺悦卿走下台,一步一步,走到了高青山面前。
“高伯伯,这个人,该不会是您带来的吧?”
高青山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不,当然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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